的好友张固却是一副愤愤不平,时常在给马钧加餐的时候抱怨几句:
“他们不关心你也就罢了,王辅也不来?这小子不把你当友人看待的么?”
马钧摇了摇头,先是咽下一口饭,轻声说道:“秘书监的日子可不清闲,整日里都要待在国家身边,退值回家了也要招待宾客,哪有闲暇出城见我?”
“可你又不是常在灵台,你平日里可都是在太学呢。”张固一脸不信的说道:“王辅的启蒙恩师正是太学的明经博士,你敢说他从未踏入太学一步?”
马钧两眼放空的看着前方,默默的喝了一口饭碗底部的汤汁。
张固被对方这副置若罔闻的样子气到了,忍不住说道:“咱们经营科的先辈游君,你记得么?他说他前不久还曾在城外遇见过王辅,说是王辅带着一帮人巡视学田、水利,姿态极高……”
“这不正说他事务繁忙,抽不出空暇么?”马钧立时说了一句。
“你……”张固被马钧噎了个够呛,见马钧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只好闷闷的说道:“话我可都说了,王辅轻浮放肆的性子那可是出了名的,以后纵然会对你的仕途有所助益,那也是各得其利……你自己多留些心吧。”
在技艺、数算等方面有许多话说的两个人,一旦谈到王辅就会把气氛弄僵,张固好歹也是官宦世家出身,对这些门道看得清楚,只可惜马钧性子老实耿直,总是转不过弯来。
两人冷了半天没说话,马钧刚把吃完的碗筷往食盒里一放,正要再次道谢,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清响,像是鼓槌敲击钟鼓、又像是巨石跌落深潭:
‘铛’
马钧与张固被吓得浑身一抖,尚未反应过来,半个拳头大的铜丸便从两人之间的一张龙嘴里吐了出来。那新铸好的铜丸还浑身散着圆润的光泽,不知是摆放失误还是计算有误,铜丸没有按原有轨迹落入蟾蜍嘴中,反而是正好砸到马钧刚整理好的食盒里去了。
木制的漆食盒登时被铜丸砸的稀烂,马钧与张固两人像是被铜丸砸到了一样蹬腿往地上一扑,一人看着那尊犹在颤抖着出余音的地动仪,另一人则是看着那只圆溜溜的铜丸慢慢的滚动。
“你、你、你修好了?”张固被吓得话都说不全了,结结巴巴的质问道。
一边的马钧也没好到哪去,他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不确信的说道:“我、我什么都没有动啊,我就只是将它里面那根的立柱摆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