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风才行。
“杨公说的是,彼等信徒皆奉贼张鲁为师,强行迁移,恐违人意。待贼降服,与地方黎庶说清道理以后,再做打算吧。”皇帝放下茶碗,看了马日磾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汉中不曾推行过屯田之策,于此政的制度、内容、实施,皆不熟稔,放之益州亦是如此。依我看,暂且让劝农令赴汉中督农,与典农、农曹掾等官配合,务求使屯田之政落到实际。”
马日磾闻声一动,他刚才反应慢了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性情耿介直率的杨琦抢了先。此时听到皇帝说话,他如何会不明白刚才那几句话的含义?于是颇为感念的应答道:“臣谨诺。”
“张鲁本为益州牧刘焉麾下司马,这些年来竟做出擅杀郡守、割据自守、推行妖道等种种叛逆之举。张鲁虽为恶,但刘焉这失职之罪却是难逃其咎,着即诏免刘焉州牧之职,命其奉还印绶,早日归朝。”朝廷南征,对外公开的理由一直是讨伐汉中,只言片语不涉及刘焉,纯粹是为了安稳其心。如今汉中已下,皇帝也不再继续遮掩他进图益州全境的心思,索性解决了刘焉的益州牧职位,给了裴茂等人正式进兵益州的名分和理由。
这一切都是题中应有之意,赵温等人也不觉意外,答道:“谨诺!益州沃土,四塞之地,合应简拔忠直,以授其任。”
“益州刺史的人选尔等荐举几个人上来,容我参详。”皇帝难得的给了众人一个荐举机会,说完,也不待众人如何回应,摆手说道:“此间无事,也都下去吧对了,都水使者孔融,现今在何处了?”
赵温等人正准备起身离去的动作皆是一顿,马日磾回道:“算其行程,现今应在左冯翊察看白渠等河工。”
三月的时候孔融便从议郎的位置上调任都水使者,掌都水监,甫一上任,便被皇帝派出去巡视关中各地的陂池、河渠情况。这两年来,皇帝不停的让地方郡县大规模组织黎庶兴修水利,甚至为了河工而狠手整顿了左冯翊吏治,导致原司空士孙瑞、原左冯翊鲁旭接连被免。朝廷对水利、河工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底下的官员再不敢玩忽懈怠,都赶在去年年底,按时按量的完成了任务。
虽然如此,皇帝仍不是很放心,于是便派了意气直爽的孔融为都水使者,在大旱之前,沿途查验河工,做最后的把关。
“他奉诏在外,查验河工之余,让他分心多关注各地旱情,每到一地,便要上奏陈疏。”皇帝点点头,最后吩咐道。
“臣等谨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