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共享富贵!”
孙肇配合的抱拳说道:“多谢刘君厚爱!”
刘瑁轻轻‘嗯’了一下,然后静静听着窗外淋漓的雨声,又在室内继续踱了几个来回,凝眉深思,刚才那番说辞似乎并未让其心安。过了好半晌,才听他背对着孙肇,朝桌上灯烛说道:“我这段时日不得出门,不知外间有什么新鲜事没有?比如那个来敬达,我看他此行南下,绝非投奔亲友那么简单。”
孙肇低眸细思,停顿了片刻,方道:“刘君睿鉴,来敬达这个人不简单,他这段时日频频走访蜀郡各家,似乎是在为朝廷做说客,就连我也曾与其接触过。”
刘瑁心中一动,立即转过身来,状若无意的问道:“他亲自来找的你?”
“不是。”孙肇坦诚的直视刘瑁,语气平静的说道:“是吴班。”
刘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径直移开目光,轻蔑的说道:“吴氏向来是趋势附利,当年听说巴蜀有天子气,非要赖着我父来益州。又还想说动我阿翁,把女儿许给我。如今,哼,这门庭倒是换的挺快。”
孙肇淡淡说道:“士族豪强,能立数十年乃至百年家业,就得要有应风而动的本事。”
“是啊。”刘瑁脑筋转得很快,既然不是来敏亲自说项,那就说明彼等在一开始,便对拉拢孙肇这等刘焉手下亲信这件事很不自信,这样想着,他心里就有了底:“来敬达还能怎么做说客,鼓动益州豪强在我阿翁亡故之后,率土归附朝廷?口说无凭,彼等如何会笃定这些享乐惯了的豪强会听他一人之言?如何笃定我等就会听其施为?此外,张鲁在汉中杀官害民,他会愿意拱手而降?”
刘瑁等了片刻,现孙肇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孙肇默然少时,说道:“朝廷已经派兵南下了,前些天已击败了拦道的氐人,如今应是在阳平关下,与张鲁交战。”
“什么?”刘瑁觉得不可思议,更是从未想过会这般突如其来:“朝廷已经派兵了?那为何这些天蜀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未及孙肇答话,刘瑁便想明白了:“难道张鲁也在等、咳,在等益州出现变乱?”
他及时收了口,虽然二人此时心知肚明,但这个‘也’字直白的说出去未免也太过不孝。
刘瑁见孙肇面色不改,遂补充说道:“当初此人归附的时候我就知道,此人贼子之心,不仅派妖妇蛊惑我父,如今竟还想图我益州,简直死有余辜!”
“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益州豪强多有派往阴平、汉中行走的商贾,他们只会比我等晚知道几天而已。眼下无论卢氏妖妇有什么图谋,都不重要,只要刘使君还在一日,彼等就不敢有所妄动。”孙肇低声说道:“何况此时此刻,朝廷还在阳平关外与张鲁交战,张鲁就算要图我益州,现在也脱身不得。要之事,还是刘君要在这些天多寻访名士,时刻不能离刘使君左右,以防有变。”
“好、好。”刘瑁接口说道,临了还不忘嘱咐孙肇:“来敬达那里,你最好还是敬而远之,莫要遭其算计了。彼等所为,我父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没有动静,我想还是病重无力、或者是要留待我日后拿来立威的缘故。”
孙肇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简单答了个‘喏’字,算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