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在朝中为他多谋些便利,最好是能说服他一同谋事。可惜见今日这般模样,刘熙再迟钝也明白刘邈对朝廷的一片坚贞,根本不是他一个晚辈就能说服的。
“不会了。”刘熙遗憾的摇了摇头,“王叔与先王一样,皆是忠心汉室之辈。初平元年的时候,朝廷迁都长安,先王便是第一个入朝贡献的封王,王叔这个阳都侯的爵位,还是那时候册封的呢。这些年来,饶是先王病重,也日夜不忘国家安危,去年听说董卓就戮,先王喜不自胜,不顾病体写就章表,请王叔再度入朝。可见彼等至忠至诚,我等……还是罢了。”
“也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心地。”萧建甚为理解,既是宽慰、又是勉励的说道:“就连长沙定王,当时也绝不曾料到自己的后人会出一个光武皇帝。”
听到这里,刘熙心里的那一丝惭疚这才宽解不少,紧握着的拳头也悄然松开了。
萧建继而说道:“国相打算荐举我为孝廉,若是运筹得当,我应是能留在莒县。”
“何不留在开阳?”刘熙思忖了一会,缓缓说道:“不若寡人明日与王叔说一声,请他在国相阴公荐举你为孝廉之后,再为你打点一二,拜萧君你为开阳令?如今国相身边无人相佐,急需贤才治理琅邪。你又与其交好,若是从旁陈说利弊,他少不得也要留你。”
萧建点头道:“国相无兵无人,若是不做些什么,恐有为臧霸逼凌之危。”
“臧霸此人,你觉得如何?”刘熙忽然问道。
“有勇有谋,又颇重气节,殿下足以倚重笼络。”这是萧建这些天以来,在暗中对臧霸的观察。
刘熙点点头,复又问道:“那昌等人呢?”
萧建面色一改,大为郑重的说道:“此辈票掠宫室,目无尊卑,殿下要小心为是。”
“寡人有萧叔直,何愁大事不成?”刘熙这才绽开笑颜,一副壮志凌云的模样。
萧建也谦逊的说道:“殿下不弃薄才,这才是在下之幸。”
于是,两个意气风、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在帷幕重重的殿中徜徉了天下局势,又说了些青徐之间在未来将有的变化,只觉得彼此意见相得,成事不远。
可他们却不知道,乱世之中从不缺的就是野心家,任谁都知道乱世到来,任谁都想在乱世中建立功业,可最后有多少人是妄自菲薄、有多少人妄自尊大、又有多少人是笑到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