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同意。
如果仅是如此的话,那也只是用钱谷时受些监督、调用财货时流程麻烦一些罢了,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
张昶尚在出神,一旁的大司农刘和先是说道:“禀陛下,百姓赋钱,吏俸皆用其半。如今朝廷公卿及其下官吏众多,地方上的开支却很少,又依制度,凡诸受俸,皆半钱半谷。故而诸官一年需俸二千余万、麦粟二十余万石。”
“那其他开支呢?”皇帝问道。
这些开支早在来时便与张昶算好,也跟对方通过声气,刘和默记于心,此时诵道:“各军一年需费粮二百余万石,而养兵之费除却粮草以外,还要兵甲衣袍、犒赏俸禄、创伤医治等费,折算之后,亦需一千五百多万钱。此外,各地道路整治、河工、城墙修缮等,耗费也在千万以上,只是这些尚需各地郡县上报调度,故而一时难算。”
说完了大司农负责的军政财务,刘和便转头看向张昶,张昶反应过来,接口说道:“宫中用度、营缮、赏赉等事,所需也在千万上下。”
“这么算来岂不是勉强够用?”皇帝眉头大皱。
去年的时候靠着前代以及董卓的经营积累,家底还算富实,供皇帝在半年之内起了好几次军事行动、甚至还有屯田、河工等各类花钱的窟窿。几番挥霍下来,皇帝一时竟忽视了朝廷当下还很穷困的事实,一想到明年将会出现的旱灾、兵事,这结余的五百多万能否够用,就成了皇帝心中的愁结。
张昶心中一喜,他借着刘和理财不久,稍显生疏,在与他计算来年开支的时候有意虚报了些,就是为了让皇帝知道国用不足,好顺势进谏明年修养一年生息。何况此时又有了旱蝗当做题目,他心里便更为笃定了,开口欲言道:“陛下”
“陛下素来清俭,未央宫宫室多残破,陛下也只诏准修葺前殿、掖庭、温室等处。而掖庭也仅有一后二贵人,宫人黄门鲜少,这营缮一处又从何开支?”旁边突然有人生硬的打断了张的话,声音冷冽,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有这赏赉,非是定规,乃是特例才有,岂能纳入必要的开支之列?”
张昶面色微变,定睛看去,原来这说话的正是他一直在下意识的提防、无端害怕着的度支部尚书韩斌。
皇帝瞧见两方神色,心里顿时亮如明镜,也不顾张昶如何支吾,径直问道:“度支部可有进言?”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