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江表传
接连几仗下来,虽然程银等人先败后胜,勉强挽回了些许士气,但程银还是损失惨重,如今退至解县,手头上却只剩下两万人马,再加上从沿途搜集以及城中强征的青壮百姓,人数上倒还有三四万人。
跟程银等人底气稍壮比起来,许攸对当前濒临的绝境心知肚明,他心里有些慌乱,饶是他智计百出,此时也无他法可想。正好在这个时候,范先派人送信过来,说已经带着两万援军从上党回返,而弘农的张琰也传信说已经攻下陕县,可以随时固守退路。
这两条消息像是给许攸吃了颗定心丸,使得他再度振作,这在程银等人眼中,更像是智珠在握的模样,无形之中也稳定了军心。许攸知道解县对安邑的重要性,在袁绍击破壶关之前,他必须在此拖延时间。于是他立即下令,加紧巩固城防,从程银、侯选等随从叛乱的豪强部曲中挑选了两三千弓箭手,隐蔽在女墙后头,严阵以待,打算与朝廷的军队决一死战。
张猛遇伏逃归后不久,皇帝当即指派羽林、虎贲两军北上,进逼程银,羽林中郎将徐荣引一万二千步骑日夜兼程,沿河赶来解县。南军以徐荣为帅,盖顺为副,一路上鸣鼓进发,旗帜飘扬,兵甲耀目,军容盛极一时。
此时南军已兵临城下,他们远远的瞧见解县城墙,不动声色的在徐荣的主持下安营扎寨。等到了第二天,诸将校在大帐,一个个斗志昂扬的向徐荣请战,似乎前些日子长水营的遇伏受挫并不伤他南军的士气,反而正因如此,他们在有些幸灾乐祸之余,更加的想打一个好仗给北军瞧瞧。
徐荣估算着皇帝带着北军大概还要三四天才能到,又见羽林、虎贲士气正旺,而程银新败,兵甲不齐,还是据守矮城,身处绝境。是故他也想趁此机会,一战而下程银,涨一涨南军的威风。
虽是如此,但他嘴上却说的是:“程银身边不乏能人,非寻常贼寇可比,诸位切不可有轻敌冒进之心。南军乃朝廷精锐,若是为了一个解县而折损过多,最后即便得胜亦不光彩。”
这时徐晃将昨日所见的情形如实相告,盖顺听了,沉吟道:“我军兵少,不宜分兵堵住四门,何不齐聚于解县城南,以求成效?等到虎贲登城临战,打开城门,再使羽林骑一冲,就不信程银能抵挡得住。”
徐荣不动声色的问道:“若是敌军败逃,又当何如?”
盖顺早有打算:“我昨日登箭楼瞭望,发现叛军大都防备在南城,可精锐却尽在东城。依我看,这其中必然有诈,或许是对方早有退意,可使人伏兵东门渡口处,期间更可使骑兵断劫粮道,扰乱叛军军心,逼其自乱。”
坐于下首的徐晃这时忍不住抬头看了盖顺一眼,他原以为能赏识王昌这样的人定然是个平庸之辈,谁知道盖顺谋事也算缜密,这样的一个人,最初怎么会看重王昌呢?
不待徐晃感慨之余,徐荣却是神情严峻,捋须道:“解县往东既可乘船北上安邑,又可南下走茅津渡入弘农,不可不防。盖郎将布置妥当,既如此,明日先请虎贲军登城出战,若是顺遂则罢,若是不能也不必强求,大不了两军对峙,看他城中的粮草能吃几天。公明”
“属下在。”
“你带所部两千羽林骑,自行游击,务以截敌粮道、监视援军为主。”徐荣打仗向来以稳为主,务求付出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他叮嘱道:“陛下有言在先,此战要的是无一漏,程银、侯选以及附和的叛逆豪强在蒲阪逃得了一次,逃不得第二次!是故行事务必周详,宁可围而不攻、致其逃脱,也得聚歼全敌于此。”
如今虽然还是像以往那般,以盖顺为主,徐荣为辅,但盖顺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敢小看这个对谁都没脾气、忧谗畏讥的徐荣。要知道徐荣能一步步从军中底层爬上来,又能渐渐洗清自己曾经身为董氏余党的烙印,稳掌四分之一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