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学开办在即,离不得你这位总持其事的,只好委屈你了。”
“不、不。”赵温抬袖揾了把泪,说:“陛下已为亡兄罢朝三日,赠与哀荣,臣感佩至极,只想着今早报效厚恩,岂敢闲居?”
他早知皇帝为何传唤他来,是故有所准备,从袖中抽出一份简牍,双手将其奉在头顶:“此乃太学五科,各自录入的人数。由于陛下已有明诏,命三辅、河东、弘农等司隶七郡各荐举年轻才俊十人入学,故而太学应行自募九百余人。”
“各郡荐举的士子都来了么?”皇帝没有让穆顺去接,径直问道。
赵温保持着双手奉简的动作,说:“除了河南路程稍远以外,其余各郡的大致都来了。”
“五科各录学子几何?”
赵温迟疑了一下,答道:“明经科此次有五百人,治剧科有两百人、明法科有百余人,经济、经营等科共录数十余人。”
殿内一时沉默了,赵温心情经过一番大起大落,此时也镇静下来。他知道皇帝绝不会满意这个结果,但倘若皇帝有意要改变这种情况,那么赵温将会视激进程度给予一定的支持。
“这么多人全让明经科教去了,那我留经济、经营等科的博士、教习做什么?”皇帝把手一招,让穆顺从快举僵了的赵温手中取来简牍,展开看了看:“明经科三个博士、六个教习,忙得过来么?”
“陛下,这些学子无不是自愿投录,他们心向经义、又仰慕韩公等人声名……”
“这可不能由着他们。”皇帝把简牍往桌案上一拍,冷然道。
“唯。”赵温立马收住了口,谨慎的说道:“敢问陛下的意思是?”
“调剂。”看到赵温疑惑的神色,皇帝解释道:“太学五科,每科定额两百人,明经科多出来的这三百人一概调到别的科去,这就是调剂。”
赵温讶然,下意识的反驳道:“陛下,彼等学子无不是为了研习经义而报读明经,若是一概调往他处,岂如人愿?而且该调谁、不该调谁,总得有个定规才是,不然恐会有人私下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