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依然还存有一丝疑惑,青牛角作为大贤良师嫡传,又拥有‘中黄太乙’的黄绢,无论是黑山还是白波,天下间哪里去不得?
为什么偏偏要留在长安,委身投靠于他、为他出谋划策?
青牛角似乎是看透了杨奉的心思,呵呵一笑。以后还有用得着杨奉的地方,与其让他心生疑窦,日夜防备;倒还不如开诚布公,各取所需。
在杨奉探询的目光中,青牛角斟酌了片刻,说道:“献计董承,不过是第一步。我不仅是要帮助将军在董承身边立足,还要借董承的权势,实现太平道布施天下的理想。”
杨奉对那虚无缥缈的‘中黄太乙’一直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心中虽然不屑,面上却是由衷的说道:“那我就预祝先生遂愿了。”
于是便由杨奉引路,带着青牛角来到司隶校尉董承府邸。
董承虽出身草莽,在战场摸爬滚打数年,一朝得拜,谱子摆的极大。门亭长进去传报,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就在杨奉快要等不及的时候,董承才派人带引入内。
两人进入前厅,只见董承施施然从后面走出,他做足了气势,道:“中郎将不在城外操练军队,来我府中可有何事?”
未待杨奉说话,青牛角上前一步,坦然说道:“司隶校尉将临大难,尚不知乎?”
杨奉惊慌于青牛角的直截了当,还未来得及补救,董承便已勃然大怒。
“哪里来的鼠辈,敢在我这里饶舌!”董承叱道:“你找死么!”
“将军且慢、且慢!”杨奉连忙阻止道:“这是在下特意为将军请来的谋士。”
“谋士?”董承冷笑道:“你还会给我找什么谋士?哪个谋士会一来便口出不逊之言?”
青牛角犹自站在原地,全然不惧的说道:“我只是好说实话罢了,你擅传流言于坊市,意图逼迫国家就范,行迹不轨,不日必遭大祸!还真以为这件事能瞒得过国家以及满朝公卿吗?未免太小看人了!”
董承从未遭到过如此不敬,他脸涨的通红,霍然竖眉,手按佩剑,对青牛角怒目而视。
他有意拔剑立斩此僚,但幸而尚存一丝冷静,看对方从容不迫的模样,董承强忍着愤怒,有心听听他有什么说辞:“我虽不堪,但也是朝廷诏拜的司隶校尉,你区区微贱之身,却不知有什么见教!”
说罢,董承冷不丁看了杨奉一眼,似乎有一言不合就将杨奉连带处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