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杨众的心有不甘比起来,刘艾却是大松了一口气,皇帝不愿在此事追究下去,将事态扩大化虽然多半是出于稳定局势的需要,但还是不可否认其对王允的一丝回护之意,看来王允还是在皇帝心里有一定分量的,两者之间的斗争或许没必要到你死我活的那个地步。
“杨众,你带我的话去一趟廷尉府,传告宣璠与法衍。”皇帝点到,把案子定下了一个基调:“尔等即日上奏,就称该等贼子乃黄巾余孽,勾结乱兵匪徒,意图劫掠长安市民,误打误撞遇见了我微服在外,所以才会发生刺驾的事情。此事没有人暗中传递我的行踪,更没有事先定下诡计,你们私下商量好,不要说错话。”
杨众知道此事就算板上钉钉了,而且刘艾适才说的也在理,此时把事情扩大确实会把倾向朝廷的凉州人推倒李傕阵营里去。
在想清楚之后,杨众将其藏在心里,以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拿出去,到时没准还是压垮王允的最后一根稻草。
“尔等既已定罪,便挑选时日,将该等贼人处死,至于那青牛角,我会让京兆尹等人暗中查访,你们就不要声张了。”
皇帝这厢定好决议,只言刺驾一案乃黄巾余孽偶然发作,但对于黄巾为何不去东西市,反而要跑去北焕里劫掠市民并没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朝中众人心里对廷尉宣璠与谒者仆射杨众、廷尉正法衍三人联名上奏的内容都表示将信将疑。
在这种时候,依王允的个性,见到如此含糊不清的奏疏,少说也得上奏谏言,比如将负责审案的法衍斥责一番,再不济也得占据道义劝皇帝收敛行踪。
可是王允一直保持沉默,兴许是刘艾当日过府与其长谈起了作用,或许是因为陕县传来的事情,让这位司徒录尚书事焦头烂额,无法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