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挺好的吧,都睡着了。只是醒来之后不再给它们用香,便又会疼。”
苏妧所设想的,是类似于后世的麻醉药一样的效果。古代也有麻沸散,只是早已失传,苏妧和东方樾只是找了一些可以减轻人体疼痛增加愉悦感的药材在其中,用多了,剂量过了,也是会上瘾的。
百里夷看向苏妧。
苏妧:“但是这种香料有毒性,也有风险。百里伯伯,您怎么看?”
百里夷听了苏妧的话,即使是远离了祠堂,依然能听到那边的病人□□说疼的声音,他咬了咬牙,说道:“先让人将三区封闭,你将需要的香料拿出来,我让人给你准备香料,你来配。”
苏妧的香料配方,一概不外传。尤其是这种有毒性有风险的,更是不能外传,万一被什么有心人士得到了,要谋财害命简直易如反掌。
苏妧点头,她将需要的香料写了出来,就交给人去准备香料。
百里夷让人带两位太医去看他这几天写的札记,他暂时将这种传染病命名为水疾。让两位太医看过之后,再跟祠堂的大夫交流,稍作了解后,他们在讨论该要如何用药。
百里夷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便转头看向苏妧。
苏妧顿时会意,她跟百里夷一起走出了祠堂。
百里夷双手背负在后,跟苏妧喟叹着说道:“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出宫,竟然还带着你来啊。”
苏妧闻言,微微一笑。
他们站在洛阳地势较高的地方,放眼望去,洛阳城满目疮痍。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很快,这座城市就又会恢复它昔日的繁荣。
“其实太子殿下很好,见到百里伯伯这么久,瑶奴还没谢过昔日百里伯伯对太子的相助之恩。”
说着,苏妧朝百里夷行了一个礼。
百里夷看着苏妧,并未阻止。苏妧的谢礼他受得起,李承乾是他仇人之子,他不过是为了苏妧才会将自己这些年来研究足疾的成果和针灸之法告诉东方樾。
百里夷望着眼前有礼的苏妧,挑了挑眉,“你的谢礼我收下,但你的郎君他日见到我,也该朝我行一个晚辈之礼。”
苏妧闻言,笑道:“放心,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会愿意的。若不是他首肯,今日两位太医也不会随我到祠堂来。尚药局之人,平常服侍的都是皇室中人,自视甚高,可如今愿甘居百里伯伯之下,听从您的差遣,可见太子殿下对您的信任和尊敬。”
这番话说的百里夷爱听,他望了苏妧一眼。昔日那个还在苏府中问他为何要离开长安的少女,如今已经是一国储君的妻子。
百里夷向来讨厌皇宫后院,总觉得不管是什么人到了那地方,都会将身上的灵气磨光。
可苏妧并没有,她被立为太子妃已经半年,出落得比从前更加美丽。似乎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对她十分重视。
百里夷从小看着苏妧长大,他此生不曾婚配,更不曾有儿女。在他心中,当年在苏府中,他是将苏妧视为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的。当日得知她要入主东宫,百里夷心中不可谓不痛心疾首。
人人都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可谁知深宫内苑,有着多少人的血泪。
后来他离开长安,远在洛阳又听说李承乾在马场比赛中将腿摔断了,后来虽然痊愈,却留下了足疾无法像常人一样行走。
百里夷派人将那针灸之法送去给东方樾时,心中不曾有过一丝犹豫。
如今,身为太子妃的女子跟他在洛阳重逢,一身皇家媳妇的气度已在举手投足间显露无遗,难得的是,贵气与灵气竟然毫不冲突,在她身上形成了一股难言的气质。
年轻的太子妃站在他身旁,告诉他昨天药童跟他说已经用完的药材之事,太子殿下已经知情,暂时也有应对措施。太子殿下说了,百里伯伯不必担心药材之事,只管放心用药,将患了水疾之人治好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