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离而言,这便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他清楚,不管是嬴高还是他的大父,父亲都希望他有所成就。
甚至于整个王氏,都在期待他成长。
毕竟只有成长了,他才能肩负起王氏,也才能成为嬴高的帮手,才能让大父王翦心中真正意义上的放心。
毕竟他是王氏这根老世族的嫡孙,最正经的传承人,他必须要表现出自己足够的成熟,才能让王氏各大支脉心服口服。
唯有这样,整个王氏都将掌控在他的手中,成为他手中最厚重,也最锋利的一柄剑。
他不求自己成为自己大父,亦或者嬴高这样的无双名将,但是,他至少要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武将。
一个时辰之后,一排排投石车已经被器械营搭建起来,在战场之上,就像是一头头野兽蛰伏,等待着必杀一击。
这个时候的王离还不清楚,什么是口径即是正义,射程便是真理,但是他从西昌关一战中便敏锐的察觉到这样进攻阵型,对于邛都这样的国度的碾压。
邛都等国本身就很弱小,他们自然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更没有技术修建一如函谷关一般的关城,一如咸阳一样的都城。
咸阳与函谷关这样的城池,投石车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要拿下来,除非是旷日持久的狂轰乱砸。
但是邛都王城与西昌关一样,他们的人力物力都远不及中原,对于建造的技术更是落后无比,自然是经不起投石车的猛烈进攻。
更何况,除非投石车之外,大秦将士的进攻方式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这是一场高度文明对于低等文明的碾压。
一场美好对于邪恶的改造。
一个时辰之后,中军司马匆匆赶来,朝着王离,道:“将军,器械营已经将投石车搭建结束,与此同时,步卒对于山石的开采也已经捷顺,全部运送到了战场之上。”
“与此同时,对于云梯的制作,对于云车的组装,都已经结束了。”
“是否立即开战?”
闻言,王离眼中浮现一抹厉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越安王城,道:“传令下去,让火头军埋锅造饭,然后大军休息半个时辰。”
“在这个过程中,必须要要求将不卸甲,卒不离兵。”
“诺。”
点头答应一声,中军司马转身离去。
望着中军司马离去的背影,王离神色越发复杂,他心里清楚,这一战之中,必然会有无数的将士死去。
他们不应该饿着肚子去死。
而且这里是越安,是邛都的王城,必然是邛都之中最难以攻破的城池,就算是以大秦的攻城能力,也必然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这样一来,大秦的将士需要充沛的体力以维持两到三个时辰以内持续的战争,故而,他们必须要在战前进食
“嬴将,斥候传来来消息,王离将军正在让大军开山采石,以及搭建云梯,以及云车,对方没有动静,仿佛已经放弃了。”
闻言,嬴高摇了摇头,朝着铁鹰告诫,道:“不到最后一刻钟,谁也不清楚结局会如何,这个邛都王不简单。”
“而且不管是且兰还是夜郎,此刻依旧是没有消息传来,这很不正常!”
到这里,见到铁鹰疑惑的目光,不由得莞尔一笑,道:“夜郎以及且兰等人巴蜀之南的国家既然已经联合,那便是他们有一致的目的诉求。”
“而对于邛都等国来,这个诉求便是将本将抵抗在巴蜀之南以外,他们的沉默根本不现实,必将一旦邛都被本将攻破,他们也将危如累卵。”
嬴高只是了一些关于巴蜀之南国家的事情,对于王离的作战的指挥艺术,他不想多做评价。
因为就算是他此刻做出了评价,也是不公正的因素更多。
对于一个武将,一个统帅而言,过程反而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