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之举,极其下流。
邀请之言,堂皇大气。
以堂堂正正之势,进行一场威胁,这让荀子的脸色很难看,从他出名以来,他遇到的都是恭敬。
纵然是一国之君,面对他儒家半圣,也会低下骄傲的头颅,纵然如桀骜不驯的秦王,也很尊敬他。
结果今日,在临淄他的大本营之中,他让一个少年人威胁了,而且他还没有办法去反抗。
小圣贤庄,是目下荀子的唯一软肋,对于传承,他还是十分在意的。
作为一个名震天下的大师,荀子自然是有一种野心,要么入世纵横风云,要么讲著书立作,传承百世。
荀子选择的是讲,这也是继承于孔孟的传承。
一念至此,荀子脸色数变。
“武安君,老夫可以前往咸阳讲,此事就到此为止如何?”荀子还是低头了,他清楚,今日他若是不低头,小圣贤庄必然会徒遭横祸。
万胜军出击,小圣贤庄根本挡不住。
毕竟诸子百家之中,唯一一家具有硬实力的便是齐墨,此刻的大秦武安君可是压着齐墨在打,这一战之后,齐墨是否还存在,都要看运气。
与这样的霸道之主作对,荀子心中不愿,若是他一个人还好,但是小圣贤庄是他割舍不下的羁绊。
“先生的选择将会被时光证明是无比的正确的,而先生也将会见证大秦,成长为一个无与伦比的帝国。”
这一刻,嬴高朝着荀子,道:“那一日,先生会以大秦为荣的!”
“告辞!”
罢,嬴高朝着荀子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姚贾吩咐一声:“我们回去,就不打扰先生了!”
“诺。”
一直到嬴高离去很久,荀子方才回过了神,对于嬴高此举,他很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个大争之世,谁要是手握军队,谁才是强权,当手中拿刀的遇见讲道理的,终究是手中拿到的声音大。
荀子等诸子百家的人,根本就不清楚,当代的重大问题不是议论和多数人示威能够解决的,有时候不可避免的,要通过一场斗争在解决,一场铁与血的斗争。
战国末期,乃是大争之世最激烈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时代,所依靠的不是当下中原之上的自由,而是武力。
而大秦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它才会埋头发展,数十年如一日,终于让一个边陲小国,有了今日虎吞中原之势。
只可惜,荀子等诸子百家不懂,亦或者,不想懂。因为他们都清楚,只有维持战国乱世,诸子百家才有更好的土壤生存。
他们也才能挺直腰杆,布衣傲王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不上对错,更谈不上正义与否,毕竟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战。
只为了利益,不为正义,更无关残暴还是仁义。
对于此,荀子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他清楚归清楚,绝对不能出来。
毕竟窗户纸不能捅破,一旦将窗户纸捅破,整个诸子百家将会失去立足之本。
如此惨重的代价,纵然是荀子也不敢接下,他维持小圣贤庄,以及执掌稷下宫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而嬴高的威胁以及所作所为,也是有嬴高的利益所在,甚至于若是站在嬴高的立场上,他对于嬴高所作所为极为的认可。
若是他是嬴高,也会这样做的,因为嬴高代表的是大秦的利益,而不是诸子百家的利益。
在这个时代,利益之所向,才是行动所在。
“祭酒!”
嬴高离去不久,便有稷下宫的侍者端着一个铜盒子走了进来,朝着荀子,道:“祭酒,有人送来一份礼物,是大秦武安君送给祭酒的大礼!”
“嬴将您这样威胁荀子,他只怕是不会前往咸阳讲,反而会适得其反!”姚贾跟在嬴高的身后,脸上满是担忧。
荀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