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皇卫军都是我嬴姓王族的青壮,这一次的损失,太惨痛了。”
对于嬴政的态度,嬴高在心下冷笑连连,他心里清楚,嬴政这根本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想要借助这个机会,树立一个明君形象,然后将这件事的影响减到最低。
虽然嬴高很不宵这样的手段,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手段的犀利,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样子,就可以安抚天下人心。
一举一动之间,毫无痕迹,就像是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
他不得不承认,嬴政就是一个天生的帝王。
轻而易举的,用这样一个简单的方法,化解了来自于其余各大世家大族的压力,此时此刻,嬴政的政治手段,已经达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
只是嬴高心里也清楚,他就是这件事的背锅侠,虽然为了大秦,他别无选择,必将会一往无前,但是心下依旧是有怨念。
“父王,儿臣敢问不尊王的皇卫军还是皇卫军么?”
这便是嬴高的反问。
近乎于质问。
同样的这只是一个态度,嬴高作为武将,作为大秦公子,嬴姓王族,就需要表达出这样的态度,任何一支大军,一旦不尊王,就只有被历史大势埋葬,别无选择。
“看来,这皇卫军当真是如你所言,心性不定.......”
嬴政望着嬴高,神色平静,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欣慰,他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嬴高在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成长。
大秦储君,非高莫属。
哪怕是面对当今秦王,天下第一强国的王,也能够侃侃而谈?条理清晰,甚至于不落下风?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大秦的储君。
对于嬴高的表现,嬴政是满意的。
在他看来?这才有大秦储君的风姿,而不是一个被儒家带偏的腐儒?一个被娇惯坏了的熊孩子。
“孤听闻在狄道?你遭受到了刺杀?”
关于狄道刺杀一事?嬴政已经清楚了,这也是嬴政对于皇卫军全军覆没一事,轻拿轻放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来,王族支脉的人敢刺杀公子高?这根本犯了他的底线。
只有死?才能救赎他们的罪过。
“嗯!”
点了点头,嬴高朝着嬴政一拱手,道:“禀父王,儿臣在狄道遭遇刺杀?儿臣怀疑乃是王族支脉所为,八千死士?除了王族支脉,其他人根本拿不出。”
“而且,还有十三个县侠,一个顶尖刺客,能够与王虎交手而不败的刺客!”
“儿臣将八千死士以及刺客全部斩杀,将王族支脉的人交给了廷尉府,还请还儿臣一个公道!“
“啪!”
一巴掌拍在王案之上,嬴政满脸的怒色,阴冷的目光直视着嬴高,道:“在大秦,刺杀大秦公子形同叛乱,当夷灭三族,你手里的剑是摆设么?”
闻言,嬴高吓了一跳,始皇帝这当真是一个狠人,连自己都要杀。
“父王,这夷灭三族只怕是不妥吧?”
“放肆!”
嬴政心下有些尴尬,他居然忘记了这一茬,自己也在这三族之中,只是他不光是王还是父亲,在这一刻,自然是无视嬴高的话,道。
“王不枉法,法不阿贵,这虽然昭襄王铁碑约法的内容,但是在大秦,王永远在法之上,这一点你都看不懂么?”
说着说着,嬴政反而是有些生气了。
毕竟他对于嬴高抱有很大的期待,若是嬴高连这一点都看不透,那当真是浪费他的心思。
对于嬴政之言,嬴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管是到了那个时候,在大秦,王永远都在法之上,要不然,武安君白起就不会死。
只是对于这件事,他心下有自己的想法,一念至此,朝着嬴政,道:“父王,人心都一样,都想着在我之上,人人平等,在我之下,阶级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