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书房之中很暖和,但是李斯出了一身冷汗。
纯粹是吓得!
李斯清楚,自己的小动作必然是被嬴高洞悉了,今日的这一番话,告诫的意味太深了。
一想到这里,心头产生了一抹恐惧,他以为自己摸透了秦王的性格,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公子高。
这个如同妖孽一般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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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离去,嬴政看了一眼嬴高,他太了解嬴高了,若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绝对不会对李斯如此告诫。
“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喝了一口米酒,嬴高看了一眼嬴政莞尔一笑,道:“父王,了解你的这个宠臣么?”
“李斯还是有才的,他的目标与孤大致相合!”
将茶盅之宗的米酒喝掉,嬴高:“李斯楚人,曾经是楚国的一个文法小吏,出生于楚国的上蔡。李斯大概生于楚顷襄王十九年,相当于昭襄王二十七年。”
“年轻的时候,李斯在楚国的郡府中做文法小更,郁郁不得志,很是有些怀才不遇。他一个人住在郡更的宿舍里,去如厕时遇见老鼠偷吃粪便中的残物,每当有人或者是狗走近,老鼠们惶恐不安,纷纷逃窜,他觉得可怜,更觉得悲哀。”
“有一天,他有事去官府的粮仓,看见仓中的老鼠个个肥大白皙,住在屋檐之下,
饱食终日,也不受人和狗的惊扰,境况优游自在,与厕所中的老鼠有如天壤之别。”
“李斯是聪慧敏感的人,就在这一瞬间,他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忍不住高声感叹道:人之贤明与不肖,如同鼠在仓中与厕中,取决于不同的地位而已。”
“地位决定贵贱,人生在于选择,他顿悟了,当即决定,郁郁卑贱的生活再不能继续下去,人生必须有一个根本的改变。”
说到这里,嬴高轻笑,道:“所以,李斯拜荀子为师,此人有大才,但是德行不足,可以用,甚至重用,却不能托付于大事。”
“李斯的功利心太重,而且又是法家的人,虽然依附于君王,但是他们所做出的出发点,永远都是以自己为先!”
对于李斯,嬴高没有恶感。
毕竟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在他看来,当时的环境下,不是李斯选择的不合适,而是扶苏太傻了,一个帝国的继承人,竟然在公然的情况下,信奉儒家。
这个帝国依法治国,一个儒家的公子,必然会被天下人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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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没有想到嬴高对于李斯的了解如此之深,沉吟了片刻,不由得朝着嬴高,道:“你对于扶苏等人如何看?”
作为一个君王,他虽然看重嬴高,也在点拨嬴高,但是他还是一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全部都死于争斗。
党争!
最容易死人!
更何况是储君之位的争夺,这本就是最让人丧心病狂的一种。
就算嬴政也很担忧,毕竟他不光是只有一个儿子,而是有很多,就现在已经有了七八个了。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嬴高很辣的一面,韩非跟随嬴高的时间不短,但是一旦韩非与嬴高的利益相反,立即就被抛弃。
有道是,见微知著。
嬴政也也不得不担忧。
“父王,大兄熟读儒家,却将自己读成了儒家的弟子,儿臣想不通,为何父王会让大兄去熟读儒家?”
既然是父子二人闲聊,嬴高这一刻也没有太多的顾忌,直接是朝着嬴政,道。
在他看来,这是很诡异的一幕。
作为秦王的长子,扶苏是最有可能登上储君之位,最后成为这个天下皇帝的人,但是却让儒家忽悠瘸了。
这一点很诡异,就算是时至今日,嬴高也是想不通。
“扶苏的母妃来自于郑国,本身便是儒家的弟子,只是后来也是孤疏于管教,也算是为了接纳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