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管闲事的人。
身后的这群人似乎终于从刚刚那副场景里缓过神,江川听见他们的惊呼和诧异的口语词,他抬眼看过去,果然,那边的陈浔风被人当着脸给了一巴掌,不仅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甚至依然垂着头,脸上那种莫名专注的神色没变,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被周霭要侧身离开的动作打断。
陈浔风没有松开撑在旁边的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周霭的脸,夕阳的光照在周霭脸上,他像是要融化在光里,周霭的眼睛被光刺得眨了眨,陈浔风下意识要抬手给他挡一挡。
然后周霭突然松了左手上一直提着的书包,转回身对着陈浔风,他在陈浔风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突然抬手,打了一句短短的手语,他的动作不快不慢,但顺畅利落,时隔六年,周霭跟陈浔风再次交流的第一句话是愤怒的,他问陈浔风:你终于装够了?
六中认识周霭、听说周霭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哑巴,还是个封闭的哑巴,周霭很少和人交流,所以他们几乎都快要忘记,即使周霭不会说话,但他和外界仍旧可以有许多许多种沟通方式。
后边围着的这群人看着周霭的动作都惊讶无比,但人群中心的两个人却极其平静,他们根本看不明白周霭比的什么,但陈浔风必然是看懂了,他不仅看懂了,他还一边捡起地上周霭的书包,一边慢慢的回了句话。
几辆大货车驶过,发出巨大的噪音,陈浔风的声音很低,隐没在车的喧嚣声里,他出口的话只有靠他最近的周霭听到了。
陈浔风对周霭说:“我不敢。”
他弯腰将书包上的灰拍掉,说话时他垂着眼皮,这次他没看周霭:“我是那个食言的人,说回来我没回来,我迟到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那个时候…你太小了,你还是个小孩,我不想你把我忘了,但我没资格、也无法干扰、更不可能去要求。”
陈浔风终于抬眼,看向面前的周霭,可能是抽烟的缘故,这么近的距离,他在周霭身上嗅到一点清凉的薄荷味,他轻轻的呼吸着,继续说:“我不敢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故作轻松的冲到你面前朝你打招呼,说我是陈浔风问你还记得我吗?如果你否认,我不知道接下去我要怎么和你相处,如果你承认——”
陈浔风顿了顿,才摇着头否认自己,“你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点头承认,你不能这么轻松的就原谅我的食言,所以我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
货车接连驶过,轰隆的声音不消,陈浔风动了动脚,挡住身后被车带起来的灰尘,眼前的周霭看着他,沉默的看着他,陈浔风在他的视线下继续说:“所以我…”
但周霭突然垂了头,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伸手从陈浔风那里拿过自己的书包,时间并不多,他要回家了。
陈浔风看出来他要离开的趋势,将书包递给周霭时他没松手,他问:“这两周你为什么都没来学校?”
周霭偏着头并不想回答,陈浔风很快换了个问题,他叫周霭的名字,说:“那我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你?你今天要回家吗?”
周霭的侧脸沉静,像是在思考,然后他终于动作,他从手上的书包里拿出了纸笔,很迅速的写了一串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陈浔风,然后,他没有再停留,提着书包慢慢向夕阳下沉的方向离开了。
陈浔风站在原地,手上拿着纸条,看见周霭的身影渐小,直到最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驶走,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江川他们避着体积庞大的货车,等货车车队过去,那边氛围诡异的两个人却已经分开来,陈浔风静静的站在原地,而周霭已经离开。
他们猜不到两个人之间交流了什么,但情况很明确,他们并没有发生任何争执。
江川他们走过去,陈浔风听见脚步声才回神,看见是他们,收了手上的东西,略有些不耐的问:“你们跟过来做什么?”
江川还没说话,人群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