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拒绝的话,太宰治也没强求,一路把人带去了Mafia的员工宿舍。
“那么——”太宰治站在门口,走廊的白炽灯在他身后投下大片的光晕,他背着光微笑:“以后请多指教。”
像极了白色中那团不和谐的黑雾。
房门轻轻关上。
员工宿舍和独栋的小公寓楼自然没法相比,但该有的厨房和洗浴间等几个标准的生活划区都有,虎杖悠仁在征得同意后好奇地逛了个遍。
回头却发现织田作之助正游走在各个角落扣扣索索摸出不少东西,虎杖悠仁瞬间石化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等织田作之助忙完,墙上的分钟已经走完了一圈多。
虎杖悠仁:“……这些是什么?”
“监听监视设备。”织田作之助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碾碎,集中在一起铲进垃圾桶里。
虎杖悠仁惊了:“这些都是?!”
织田作之助点头:“一共三十二个。”
甚至连浴室的花洒都没放过。
可惜织田作之助似乎天生就没有吐槽这样种的**,否则要是换成普通人保准惊呼。
“他就是电视台法制频道播放的那种变态吗!”作为普通人的虎杖悠仁秉持着不懂就问的态度乖乖举手。
他兜帽里的小纸片人认真点了点脑袋,扁扁的后颈处出现了一条浅浅的折痕,又很快恢复。
“法制节目吗?”织田作之助赞同地点头,“确实是非常不错的科普。”
虎杖悠仁、野间纯:“……重点是这个吗?!”
织田作之助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小纯?”
拇指大小的纸片人慢吞吞地从兜帽里爬出来,粉发男孩因为看不见他的动作,更加紧张了,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生怕脆弱单薄的他不小心掉下去。
织田作之助眼中的那点惊讶随着小纸片人爬动的时间越来越久而逐渐消失,他忍不住过去伸出一根手指。
小纸片人看了看手中揪着的衣服,又瞅瞅那根对他来说巨大无比的手指,最终还是选择伸出两只纸片手,但他忘了手里还揪着衣服,一松手就轻飘飘地落了下去。
织田作之助动作迅速地用掌心接住他。
“织田叔叔。”小纸片人乖巧问好,在他掌心咕噜滚了一圈站起来,因为手掌不是平面还有些踉踉跄跄的,弄得男人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生怕他的气息稍大一点就把小纸片人吹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织田作之助说话的时候还得在他的脑袋上用另一只手撑出圆圆的鼓包包,五指微微张开,露出几条缝隙。
“不知道,突然就发现自己能出来了!”小纸片人艰难地踮起脚尖从缝隙中伸出一个扁扁的脑袋,回答道。
织田作之助没有再问
下去,只是暗地里又把这件事提上了他要调查的清单之中。
小纯的身体明明已经没有了气息,甚至已经火化完毕,但他的灵魂——姑且称之为灵魂,居然没有任何影响,依旧附着在虎杖悠仁身上。
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难以理解的事,现在只不过又多了一件罢了。
Mafia某处——
太宰治躺在沙发上,头戴式的耳机将他蓬松的头发压下去了一些,他已经维持了这个动作一个多小时。
黑色风衣随意搭在他身上,脖子处露出一小截干净的白衬衫衣领,漂亮的鸢色眼睛直直注视着顶上的吊灯,直到闭眼时都是红色的重影也没有移开视线,另一只眼睛上的绷带在灯光下无端显现出几分淡漠和薄凉。
“真不愧是前杀手先生,都被找出来了啊。”太宰治坐起来,盖在胸前的黑色风衣微微滑落,眼睛因为过于干涩泛出了没什么意义的水花,被他随手抹去。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修长的手指按在耳机上,嘴里用不同的语调复述了几句话。
“小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