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答话,旁边一高个男子一脚踹过去,将丫鬟踹得瘫软在地,男子正是齐相爷的独子齐承志。
齐承志冷脸转过来,对齐丞相道:“爹,我就说吧,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什么心思!一个微末的曹掾,好大的架子。”
比起儿子的年轻气盛,齐丞相平缓得多,他揭开手中茶盏,杯盖轻拂,“承志,他虽是个曹掾,但也有利可图,这些年廷尉都是王光定控制,那老骨头软硬不吃,我想安插人都不好下手。这谢栩若是愿意投到我们这来,是个好棋子,我瞧陛下也挺器重他,好生栽培,日后是个助力,只可惜……”
齐承志接口:“只可惜不识抬举!”
又道:“既然他给脸不要脸,那咱就算了,又不是非他不可……”
齐丞相踌躇,露出谨慎的神态,“话是这么说,硕大的廷尉,有个人做内应总是好的,尤其是这些年,皇帝对咱们相府越来越……”
后面的话没再说,只望着天,道:“得,慢慢来,这事啊,总得一个一个解决……”
又转头看儿子:“得,你还是忙那件事去吧。”
齐承志一听就懂,“放心,儿子已经安排了,甭管他怎样,都出不了岔子……”
这话落,父子俩没再说话,喝着茶,若有所思。
同一时间的某辆马车上。
裴娇娥坐在车厢里,托腮,看窗外渐次后退的风景,失神。
这是回御史府的路,裴娇娥身边坐着她的贴身侍女,那侍女踌躇着,忍不住说:“小姐啊,您今天怎么又去那谢公子那了,若是老爷夫人知道……”
裴娇娥道:“你不说谁会知道?”
侍女道:“可是……我帮您瞒着又有什么用,您毕竟跟他没有可能,您忘了,再过两个月,老爷夫人就打算跟皇后娘娘正式商议您跟二皇子的婚事了。”
裴娇娥蛾眉紧蹙,显是烦恼至极,“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可您……”侍女实在不知该说什么,默了半晌道:“您过去不是这样的,您过去多喜欢二皇子啊!怎么现在突然就对那谢公子……”
“二皇子。”裴娇娥忽然冷笑,用侍女听不见的声音低语,“就是个废物。”
丫鬟没听见,还想苦口婆心的劝,裴娇娥道:“住嘴,我会退亲的。”
“什么?”丫鬟大惊。
裴娇娥冷冷道:“这门亲事,我不要。”
夕阳西下,谢栩与顾莘莘已经走到了离家近的市集,顾莘莘再往右拐个弯,就能走到自己的店铺,而谢栩朝左,便是他的宅子。
两人准备就此分别,忽然一个身影急切跑来,是高虎,他嘴里道:“不好了公子!那付勇不行了!”
“什么!”两人大惊,谢栩道:“前几天大夫不是还说,按照药方,喝个几天就能转醒吗?”
“这……”高虎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病情突然加重了,大夫也很是纳闷……”
几人很快回到付勇栖身的偏院。
事关重大,顾莘莘跟着一起过来,那大夫还在,谢栩直接进了房里,先是察看付勇,果然,他前些天虽然昏迷,但身体机能稳定,呼吸是平稳的,而现在,呼吸微弱,按住脉象,若隐若现,极为虚弱。
一旁大夫为难地道:“这老朽也没办法,前几天他的确好好的呀!按我的药下去,肯定几天就得醒了,谁知道……”
“可能这世上之重疾难以预测,的确有看起来情况还行的人,突然间就不行了……毕竟每个人身体机能不一样。”
这话没错,在现代,顾莘莘听说过不少病例,有的病患前期病症还算稳定,突然有天恶化,猝不及防就走了,家属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或许付勇是被折磨久了,起初看起来还行,实际上内在却不断消耗及衰竭,这是古代的医疗技术无法扼止的情况。
所以,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这是谁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