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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八(1 / 4)

过了寒食节,暮春将尽,就快入夏了。

这日傍晚,微风熏暖,晚开的丁香花在墙角散落了一地芬芳。曹丕来谢舒屋里吃饭,还没进院门,便听孙虑在院子里一迭声地喊道:“驾!驾!冲呀!”

曹丕推了门进院儿,见孙虑正一手挥舞着小木剑,把一根柴火棍架在胯/下当马骑,满院子撒欢。因是燕居在家,谢舒也没给他束发,他便披散着满头半长的小黄毛,穿了身宽松衣裳。

曹丕虽从没见过孙权,但听谢舒说起过他与孙虑生得极像。曹丕只看孙虑现下的模样,就能想到孙权打仗时是什么德行,心里有些来气,又有点好笑,便清清嗓,咳嗽了一声。

孙虑转头看见他,像小猫见了老猫一样,连忙收敛了气焰,将手里的柴火棍丢在地下,谨慎地背着手,唤道:“父亲。”

曹丕“嗯”了声,拿着架子道:“怎么没去上学?”

孙虑道:“回父亲的话,只有半天课,儿子午后便回来了。”

曹丕本也是明知故问、没话找话,便道:“课下也要时时温故才是,不能一味地贪玩,过几日我会让师傅考校你们的功课。”

孙虑谨慎地道:“是,儿子记着了。”

曹丕便道:“行了,玩去吧。”

孙虑这才跑开了,却也不敢再像方才那般放肆地喊叫,只好闷声自己玩。

曹丕憋着笑进了屋,正碰上谢舒端着一碗生拌醋藕从外头进来,见他抿着嘴乐,问道:“你笑什么?”

曹丕自己从盆里舀了两瓢水洗手,笑道:“方才进来时我见大圣在院子玩骑马打仗,淘得不像话,就训了他两句,现下吓得他不敢出声了。”

谢舒将醋藕放在案几上,随口埋怨道:“他玩得好好的,你吓唬他作甚。”又问:“你这是才从外头回来?”

曹丕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到案后坐了:“今日没什么事,我早回来了,午后去夫人那儿坐了会儿。”执起桌上的银头象牙箸,夹了一筷子拌菜吃着:“前几日李氏跟我提起,想把曹礼给阿照抚养,我去问问夫人的意思。”

谢舒忆起那日出府时遇见二人的情形,追问道:“那夫人是什么意思?”

曹丕道:“夫人看着不太情愿,但也没说什么,那就这样吧。只是阿礼还没断奶,得让奶娘也跟着过去。”

谢舒道:“也好,郭夫人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往后养着阿礼,对她来说也是个安慰。”

曹丕打趣她道:“那你呢?若是府里再有姬妾生下孩子,我也抱一个给你养,如何?”

谢舒笑着啐道:“罢了吧,一个大圣就够我操心的了。”一语至此,想起儿子还在外头疯玩,便撇下曹丕,出门叫儿子回屋吃饭。

谁知孙虑尚未尽兴,任凭谢舒怎么唤他,都不肯进来。曹丕在屋里吃着饭,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撂下筷子出了屋,站在门口扬声道:“大圣,为何不听你娘的话?”

孙虑这才乖乖地跑过来,谢舒弯腰替他擦了把汗,嗔道:“瞧你脏的,快进屋洗手去。”

孙虑答应着,见曹丕沉着脸挡在门口,只好从他身边灰溜溜地蹭进去。曹丕侧身让了他一下,没好气地道:“玩什么骑马打仗,乱世当道的,等你长大了,有的是仗让你打哩!”

谢舒被他逗笑了,拉着曹丕进房,道:“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了。”

曹丕道:“男孩子都这样,睿儿如今比他还淘哩,一天到晚把他娘气得半死,家塾里的师傅也天天跟我告状。”

谢舒道:“不过你的话大圣倒是肯听。”

曹丕心里门儿清:“那是因为他把我当外人,对待外人当然要客气些,却把你当成是自己人,在自己娘亲身边自然是可以撒娇任性的。”

谢舒笑道:“你倒会哄我。”

曹丕道:“不是哄你,自打大圣得知我不是他的生父,对我就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你跟他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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