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去了,今日散朝之后,张昭与我告假回老家彭城去了,得明后日才能赶回来哩,正好我也趁机偷个懒。再说现下本就该是我午睡的时候,谁也管不了我。”
谢舒笑道:“瞧你这点出息,没有张公管着,就跟放了羊似的。”嘴上虽嗔怪,却又问道:“要我替你铺床么?”
孙权笑道:“夫人贤惠,我的确有些困了哩。”
谢舒便来到榻边铺陈枕被,又让朝歌打来热水,给孙权洗了脸手。孙权舒舒服服地躺进了被窝里,问道:“夫人要不要也上来睡一会儿?”
谢舒道:“我不睡了,我今日起得晚,哪里睡得着?斑比还没吃饭哩,我去喂喂它,你好好睡吧。”
孙权“嗯”了声,闭上了眼睛,谢舒替他掖紧了被角,放下了床帐,便抱起小鹿去了外厢。
青钺和朝歌都在外厢里候着,谢舒让她们熬了米汤,喂小鹿吃下半碗,又张罗着烧水给小鹿洗澡。
但小鹿太小了,不能入水,此时又是寒冬,谢舒怕闪着它,便只用棉布浸了热水给它擦擦。小鹿刚来不久,还有些惊悸,得空便挣扎着四处躲藏,谢舒和青钺朝歌几乎制不住它。
正忙乱成一团,前殿的仲姜却来了,进门见三人如此,微微一愣。谢舒赧然笑道:“仲姑娘怎么来了?我正给小鹿洗澡呢,让姑娘见笑了。”
仲姜恭敬道:“奴不敢,将军说午后想在屋里办公,让把前殿的文书奏报送来这里。”
谢舒道:“将军午睡还没醒呢,先搁在主位上吧。”
仲姜应诺,让几个侍婢进屋将竹简分门别类地码放在主位的案上,又道:“夫人,还有一事,别部司马吕蒙方才来求见将军,奴让他在前殿等着,待将军午睡醒了,还劳夫人通传一声。”
谢舒看了眼桌上的漏壶,已是午时过了,便道:“你且等等,时候不早了,我叫他起来吧。”
仲姜应了,谢舒便推门进了内室。掀开床帐,只见孙权面朝外躺在榻上睡得正沉,英眉微拧,双目紧闭,半边脸上被枕席压出几道淡淡的红痕,屋里的火炉烧得旺,他的额上已沁出了薄汗。
谢舒掏出绢子替他擦了擦,微凉的丝绢自额上拂过,孙权略有知觉,不安地动了动。谢舒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仲谋,起来了,你都睡了一个时辰了。”
孙权很不情愿,将脑袋埋进被子里,闭着眼气息沉沉。谢舒笑道:“你可真懒,仲姜把文书送来了,还说吕蒙在前殿等着你哩,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孙权这才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却仍是不肯睁眼,懒散道:“他有要紧事么?若是没有,明日再见也不迟。”
仲姜正站在门口,谢舒看了看她,仲姜道:“是军中的事,倒没什么要紧,奴让他明日再来。”
孙权“嗯”了声,仲姜便关上门出去了。屋里一静下来,孙权酝酿着又要睡,谢舒忙捏捏他的脸,又扯扯他颌下的短须,道:“不许睡了,赶紧起来,我给你换身衣裳。即便你今日不去前殿,也不能因此耽搁了公事。”
孙权抓住她在自己脸上撩拨的手,闭着眼亲了亲,道:“今日张昭不在,为夫也不能多睡一会儿么?”
谢舒道:“张公不在,可阿父和大哥却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可不能偷懒。”
孙权这才笑了,道:“那夫人拉我起来。”
谢舒依言拉住他的一只手,但孙权重极了,又不肯自己支撑着坐起来,谢舒哪里拉得动他,没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了,道:“你就不能自己起来么?”
孙权眯眼看了看她,忽然笑着用力一扯,谢舒没有防备,便扑在了孙权的胸前,被他紧紧地抱住了。
谢舒挣了挣,道:“你又捉弄我。”
孙权笑道:“夫人乖乖的,咱们再躺一会儿就起来。”
谢舒这才不动了,趴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孙权道:“夫人,你能不能帮我物色几个十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