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在我院外整整等了一下午,这又是怎么回事?”
袁裳定定地望着谢舒,道:“夫人的话妾自然是相信的,但妾所说的也句句是实。那日妾并没有走,夫人洗过了澡,又要午睡,妾只能在外候着,一直等到天快黑了,夫人说不想见妾,妾才带人回去了。”
这话谢舒先前虽从孙权口中听过一次,但此时听来,亦觉得惊讶,道:“我并没有,是紫绶说你已等得不耐烦带人回去了,我才午睡的,否则我怎会不见你?”
袁裳想了想,扬声道:“袁朱,兰汐,你们进来。”
袁朱和兰汐正在外厢候着,袁裳话音刚落,两人便开了纸门进来,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袁裳道:“你们过来跪下,把当日我带你们去向夫人赔礼时的情形,从头到尾说一遍。”
袁朱和兰汐依言在屋中跪了,袁朱又说了一遍,与方才袁裳所说的一般无二,又有兰汐在旁佐证,由不得谢舒不信。袁裳道:“若是夫人与妾所说的都是实话,那便只会是有人在其中捣鬼了,毕竟那日夫人与妾都没有见到彼此。”
谢舒心里一沉,道:“那日是紫绶从中传话的。”
袁裳道:“紫绶是你身边的人,以你对她的了解,可知她为何要捣鬼?”
谢舒叹了口气道:“只怕是想替我和她自己出气。这丫头一向自作主张,岂不知如此却是害了我。孝廉先前对我还算礼数周至,自那以后却连面都见不到了。”
袁裳道:“我素来有些体弱,那之后便病了一场,孝廉还因此免了我的规矩。过了几日,我病愈出门散心,恰巧在林苑里撞见了夫人,当时我不明真相,还以为前番是夫人故意折辱我,因此心中有气,便没上前与夫人见礼。”
谢舒苦笑道:“这事我记得,那日我本想过去招呼你,谁知却吃了你的闭门羹,后来你还打发侍婢来敷衍我,我也心中有气呢。”
袁裳正色道:“我并没有,是步氏谎称忘了东西,擅自回去见你的,不是我的授意。”
谢舒蹙眉道:“那她岂非是在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说来紫绶平常与她走得也有些近,我非止一次见过她俩在一处说话,青钺也跟我提过几次,这两人之间只怕有什么猫腻。”
袁裳颌首道:“这事之后,我对步氏也添了几分戒心,加之又撞见她与孝廉形状亲密,便让袁朱暗中观察了她几日,可不知为何并未发现异常。我与孝廉是从小一起玩大的,论情谊也许比夫人略深厚几分,我病过之后,孝廉多少有些迁怒夫人,便把府里的账册交给我打理,又命我主持冬节家宴。我念着自己身为妾室,不敢自专,便派人将账册转交给夫人,本想将家宴之事也一并转告夫人,但……”
袁裳略顿了顿,谢舒正听得入神,忙问道:“但什么?”
袁裳道:“但步氏对我说,紫绶曾不止一次在私下里对我父亲评头论足,出言不逊。紫绶只是一介仆婢,能知道些什么,夫人你却是官门高第出身,紫绶所说,必是经过你的授意。”
谢舒失惊道:“紫绶是如何说的我不知道,但我从未议论过袁公的不是。”
袁裳见她神色坚定,颌首道:“我相信。但步氏对我说这话时,我正祭奠亡父,一时急火攻心,便没再派人将冬节家宴的事转告你。现在想想,步氏未必不是有意为之。”
谢舒恍然道:“所以家宴那日,你一直对我冷着脸不假辞色,原来是记恨我。我本不知道冬节时孝廉会办什么家宴,是紫绶带我过去的,现在想来,她们两个一唱一和,竟是故意引得咱们对立争锋。”
袁裳道:“后来府里的账册丢了,孝廉因此挨了孙将军的训斥,回府查证此事。我本以为是你故意将账册藏起来陷害我,直到前几日将军夫人忽然来带走了步氏,我仔细一想,这才惊觉我当初是派她将账册送给你的。如果你也是无辜的,那必定是她和紫绶二人在其中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