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绶听孙权提起前事,心中生怕,连忙跪下了,道:“是,还请孝廉恕罪。”
孙权垂眸看看她,道:“你也不必害怕,我不跟你计较先前的事,你只将那日袁裳去时的情形如实说来便是。”
紫绶垂着头想了想,道:“那日夫人上午出门回来,便吩咐烧水洗澡,谁知还没洗完呢,袁夫人便带着袁朱来了。夫人一时脱不开身,让她们在外等等,谁知袁夫人等了大概一顿饭时候,便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又见天色不好,不知待会儿会不会下雨,便带了袁朱回去了。”
孙权听了越发满头雾水,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紫绶忙俯地道:“奴不敢有半句虚言。”
孙权静了片刻,一时理不出头绪,向谢舒道:“行了,事已至此,我都知道了。夫人先回去吧,前头的家宴尚未散席,不能没人主持,这事咱们回头再说。”
谢舒道:“还望孝廉上心些才是。”
孙权点点头,站在原处目送着谢舒带了青钺和紫绶走远了,才自往前头去了。
谢舒径自回到正院中,连外衣也不换,便在屋里的主位后坐下了,紫绶见她面色冷淡,心中只觉忐忑,刚想找借口出去避避风头,却听谢舒道:“紫绶,你过来跪下!”
紫绶情知躲不过,只得老老实实地来到堂中跪下了,轻声道:“敢问夫人有何吩咐?”
谢舒冷笑道:“吩咐?我怎敢吩咐你!真没看出来,你小小的年纪,主意倒是正得很,连我都被你支使得团团转呢!”
紫绶从未听过她如此说话,和善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倒是比疾言厉色惯了的人发火更令人生怕,紫绶颤声道:“夫人言重了,奴哪里敢支使夫人?”
“你还嘴硬?”谢舒见她不肯承认,声线便拔高了几分:“今日你千方百计撺掇着我出门看雪,又将我一路往林苑里引,不就是为了让我撞见袁裳么?”
紫绶见自己的伎俩已被识破,只得俯地道:“夫人恕罪,奴是见孝廉太过偏心,实在替夫人咽不下这口气,这才自作主张了。”
谢舒气道:“你自作主张不要紧,到头来吃亏受苦的却是我!你既是知道孝廉让袁裳主持家宴,告诉我一声便是,该怎么办,我自有定夺,何须你替我做主?咱俩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婢?”
紫绶听她说得严重,忙道:“夫人自然是主子,只是奴想着夫人一向懒得与袁氏一般见识,凡事都让着她,可此番家宴非同小可,当着诸多外臣的面儿,夫人若是再由得她骑在头上,岂非连身为正室的尊荣都没有了?奴这才一直忍着没告诉夫人,想着今日直接将夫人带去家宴上,看袁氏还能怎么办。”
谢舒被她气得笑了,道:“你往常脾气比谁都急,嘴比谁都快,此番倒是懂得隐忍了?我平时的确是不爱争那些有的没的,你直接将我带到家宴上,我便是不想争,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得不争了,你倒是聪明得很呢。”
紫绶并不傻,听出她虽笑着,但语中的肃杀之意却比方才更重,俯在地下不敢起身,果然便听谢舒将笑意一收,沉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方才我若果真如你所愿跟袁裳争执起来,当着诸多外臣的面儿,丢了孙氏的体面不说,孙权他一向偏爱袁裳,难不成会帮着我么?今日的气是出了,可我往后的处境,只会比现下更为艰难,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了我?”
紫绶本也没想那么远,听了谢舒的一番斥责,才有些恍然,道:“夫人教训得是,是奴婢目光短浅。”
谢舒缓了口气,道:“行了,既是知错了,便去廊下跪着反省反省吧,跪足一个时辰,就换身衣裳,到后院里看着小丫头烧柴挑水去,省得再跟在我身边,给我招祸。”
紫绶慌了神,在地下跪爬了两步,向谢舒叩头道:“夫人,奴已知错了,还请夫人饶了这一遭吧。奴再愚鲁不懂事,好歹是吴夫人她老人家从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