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兴?”乘务员站在我座位旁边,再三确定我的名字后,拿出一个黄色封皮本子,她在上面勾勾画画,过了很久才皱眉看向我:“我的确在名单上找到了你的名字,不过…”
她话没说完,我先是感到一惊,乘务员在乘客名单中找到了禄兴的名字,那岂不是说禄兴已经死了?
“不过什么?”我竖起耳朵,事关生死,我不敢放过乘务员的任何一句话。
“禄兴应该是在十月二十九日上车,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十月二十八号车厢?”乘务员挑起眉头,抱着黄色封皮的本子:“你真的叫做禄兴?”
“那还有假?这名字我都用了二三十年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名字融入血脉,镌刻于天命,就算重名,也不可能重命。如果你撒谎,我有很多方法可以验证出来,到那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乘务员身上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气息,我眼底隐藏着一抹担忧,但终究没有松口:“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禄兴。”
“如果你真是禄兴,本该在二十九号上车的人,怎么会提前登车?出现了什么疏漏吗?”乘务员自言自语,陷入沉思。
我趁热打铁开口说道:“毕竟我是在二十八日的最后几秒钟上车,而且在上车
之前,我被一条血色狐狸追杀,那东西一看就不像是凡物,估计早就超脱了轮回,说不定它能够干扰秩序运转。”
“血色狐狸?”看到乘务员反复念叨着血狐,我估摸着自己可能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赌对了一次,这诡异列车的乘务员在上一站应该也看到了血狐。
“十月二十八号的最后一秒你上了车,如此来看,确实有可能是因为血狐出现改变了一切。”乘务员说着说着面目就变得狰狞起来,五官小幅度移位,再加上那张苍白的脸,看起来很是渗人:“所以说,我讨厌那些挣脱了宿命,敢和天作对的东西。”
过了许久她才恢复原貌,五官归位,她将我从座位上抓起:“你的座位在十月二十九号车厢,跟我来吧,反正也快到站了。”
听见乘务员的最后一句话,我心跳砰然加速:“快到站了?这岂不是说我有了下车的机会?”
只要我逃出列车,直播任务就算完成,此次直播非常特殊,如果有的选择,我会立刻下车逃命。
不动声色的站起身,临走时我看了座位上剩余三人一眼,流浪汉老葛和刘忻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冯明龙则舒展腰肢,一副终于得救的神情。
“这个冯明龙,总感觉他有点与众不同。”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我现在自身难保,只要他不害我,我也不会去调查他。
离开座位,跟着乘务员没走出几步远,我就又停下了脚步,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刘忻的座椅背后正好坐着她的父母,小饭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并肩而坐,低头昏睡着,他们和自己的女儿之间只隔着一个椅子靠背。
肉眼看去几厘米的距离,实际上却好像天堑一般,双方都不曾知晓,任凭如何吵闹都无法引起对方的注意。
我想起刘忻刚才讲述的那些事情,坐在出租车里的女大学生,焦急的打着电话,不断催促司机加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手里还握着那个屏幕上满是裂痕的手机。
“她的电话应该一直都没有打通吧?”
我想要提醒一下刘忻,但是乘务员就在身边,对我严加看守,所以只好作罢。
跟随着乘务员,一路走到十月二十八号车厢末尾,感觉走了很长时间,这节车厢比我想象中长的多。
“在这等一会儿,马上就要到站了。”乘务员松开了抓着我胳膊的手,她的这个举动,让我心中夺门逃走的想法变得更加强烈。车门就在我面前,只要门开,我就冲出去,今天的直播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我和乘务员站在两节车厢相互连接的地方,她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