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战鼓之声,响彻了整个望北城。
城外的兵士和城内的臣民纷纷从屋中或者帐中爬起,跑出了屋内。
不少人哈欠连天,显得格外疲惫,更有甚者披头散发还带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显示了他一夜未眠的情况。
如此情形在城内城外都不在少数。
直到鼓声响到第二声的时候,老许才去敲了温耀阳的房门。
只当是老爷昨夜睡得太晚,这两年又确实上了年龄,未能听到鼓声。
鼓声响到第三遍之时,老许终于推开了温耀阳的房门,即便要打扰温耀阳的睡眠,老许也不得不如此做,毕竟,望北城何去何从还需要温耀阳的决定。
老许手中端着一碗厨房做好的梨汤推开了房门。
咚的一声,那碗梨汤跌落在地,那温耀阳用了许多年的晚摔得粉碎,那梨汤泼洒在地面,形成了一滩不太好看的水渍。
“来人,快来人!”老许大声喊道,一边冲入了房中。
不多时,七八名家丁涌入了房中,房屋之中,老许死死抱着温耀阳的双腿,向上顶着。在其之上,温耀阳面无血色,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之上。
温耀阳的身体传来了阵阵凉意,一届大儒,家世如此显赫之人,就这样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桌子上摆放着一封书信,一块虎符,和一块城主之印。
相比起家中其他东西的普通贫寒甚至带着简陋,这几样东西显得价值连城。
书信规整的放着,书信上的字迹英气十足却又带着几分委婉的秀气,如同温耀阳做人一般。
信上整齐的写着
“天下,国,家,对于我温耀阳来说,世间的一切当如此排列,我信奉儒家,也承蒙儒家,学了很多东西,我的父亲也信奉儒家,尊崇儒家。这些东西,从我的高祖父开始,便一直如此,多年以来,我已经深入骨髓。”
“我温家承蒙圣上看重,六代为官,忠君不但是信念,亦是祖训。”
“昨日与宋余晖小夫子一论,深感赞同,可惜,忠孝于我温耀阳,分量十足。”
“即便为天下大义,我亦不愿舍忠孝二字。”
“本万分恍惚之际,幸经由老许提醒,方才恍然大悟,不然,险些酿成大祸。”
“老许之意便是天下百姓之意,亦是宋余晖小夫子之意,能以如此年龄明此道理,我温耀阳甚是高兴。”
“可惜,祖宗之言不可背,忠义之心亦不可违,既无法两全其美,但却依然能够决断。”
“我以一死已报圣恩,不负忠孝之义,”
“自我死后,便打开城门,迎入义军,此乃迎合天下大义。”
温耀阳从来不在意豪门寒门,在府中,除了老许这般年龄大的仆从之外,温耀阳亲自教过许多府中仆从识字,所以,找出一个能读懂这封信之人有许多。
老许听得那封信的内容,慢慢走出门外。
由于身体的原因,温耀阳直到前些年才生了一个子嗣。如今,不过八岁,为了避免那孩童看见温耀阳的惨况,所以连同着温耀阳的夫人都未进入这房间之中。
老许将那书信连同着虎符和城主印记一同带到了那孩童面前。
孩童虽才八岁,但是所识之字却远胜许多成年人,孩童看着那封书信,开口说道:“虽然我还看不太懂,但是未来,早晚会慢慢明白。”
话筒将那书信好生折起,放入怀中,拿着那虎符和城主印记,朝着城门之处走去。
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若是他不幸故去,自己便是这家中唯一的男子汉了,家中的一切,当由自己挑梁承担,而此刻,自己要做的,便是做完父亲未做之事。
孩童坐上了停在府门前的马车,一路朝着城门处疾驰而去。
城门之外,眼见日头慢慢升高,就连宋余晖都显露了几分焦急,霍青手中不停把玩着竹笛,也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