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死了。”
费仲被处死的消息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大晋。
对于整个大晋来说,费仲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但是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此时便是如同一根引线一般,点燃了许多早已充满了怒火之人。整个大晋如同一个巨大的炸弹一般,轰然爆炸。
“贤王,费仲死了。”
北地王府之中,宋余晖看着高洋说道。
高洋心事重重,显得异常犹豫,好一会抬头看着宋余晖说道:“高询毕竟是我的侄儿,同室操戈,说起来岂不是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贤王,比起被天下人耻笑和拯救苍生相比,孰轻孰重?”
“高询重宦官轻贤臣,此事贤王可知?”
“高询宠信妖妃,居然当街敲骨验髓,剖腹验子,此事贤王可知?”
“高询残害忠良,天下苍生莫不出言指责,愤恨不已,此事贤王可知?”
“贤王害怕沦为天下笑柄,岂不知若是任由高询继续当道,天下苍生只怕民不聊生,祖宗基业更是早晚毁于一旦。”
高洋听着宋余晖的话,好一会抬起头来:“若是换做余晖,当如何处之?”
“当学先贤,大义灭亲,以天下苍生为重。”
高洋听着宋余晖的话,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一会抬起头来:“那便还请余晖为我起草檄文,我先去拜访顾离棠顾将军。”
“愿为贤王代劳。”
“我皇考太祖高皇帝起于卑微,一统天下,并建诸子,藩屏国家,积累深固,悠久无疆。皇考太祖高皇帝未省何疾,不令诸子知之,至於升遐,又不令诸子奔丧。闰五月初十日亥时崩,寅时即敛,七日即葬。
“逾月始诏诸王知之。又拆毁宫殿,掘地五尺,悉更祖法,以恶所为,欲屠灭亲王,以危社稷。”
“诸王实无罪,横遭其难,未及期年,芟夷四王。我遣人奏事,执以捶楚,侮极五刑,锻炼系狱,任用恶少,调天下军官四集见杀。予畏诛戮,欲救祸图存,不得不起兵御难,誓执奸雄。以慰我先圣英灵。”
“夫幼冲行乱无厌,淫虐无度,慢渎鬼神,矫诬傲狠,越礼不经,肆行罔极,縻有修底,上天震怒,用致其罚,灾谴屡至,无所省畏。惟尔有众,克恭予命,以大晋大难,载清朝廷,永固基图。”
“怜我先皇英灵在天,监视于兹,以惟尔有众是佑。尔惟不一乃心,堕慢乃志,亦自底于厥咎,隔於孥戮。”
“窃闻之,仁者不以安危易节,义者不以祸福易心,勇者不以死亡易志。尔有众明听予言,则无后难。若彼有悛心,悔祸是图,予有无穷之休,尔亦同有其庆矣。告予有众,其体予至怀。”
数百字写罢,不但指责了高询的一些错误,但是更是将更大的错误都归咎在了高询身边的宦官以及奸臣身上。而其中的奸臣虽未直言,但是无疑是说许白焰以及李梅方两人。
而此刻的高洋以及来到了镇北将军府之中,顾离棠眼见高洋前来,却并未奇怪,而是让身边仆人早早准备好了茶水和坐席,高洋进入镇北将军府中之时,茶还尚且温热。
“顾将军知道我要来?”
“西风道左经略使死了,这件事若是在早些年,不算什么,但是在现在,可就是大事,即便我只是被囚禁在北麓道的一枚棋子,中原之事又岂能不了解。”
“顾将军此言差诶,顾将军乃是国之柱石,之所以镇守北麓道,乃是朝中实在无人可替将军位置。”
“这朝廷之中,只怕也只有你高洋会如此想了。”顾离棠笑了笑,“不过我在这北地也呆惯了,真要回去享福,说不得还不习惯。”
“顾将军可千万莫要置北地与不顾啊,北地安慰,还要多多仰仗顾将军才是,”
“你油嘴滑舌起来可真是让人不习惯,说正事吧,你和那个白鹿书院来的小子,究竟有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