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挥了挥手,一股烟雾将黎二狗紧紧包裹在其中。浓密的烟雾和猛烈的大风让黎二狗睁不开双眼,更看不清东西。
等黎二狗再次睁开双眼之际,周围的一切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圣旨已经下来了,据说乃是四象亲自送达,慕容大人已经准备好接旨了。”
“圣旨不是都送到家中吗?为何这次直接在城外接旨?”
“这你就不懂了吧,之所以送到城外,便说明了圣上对于此事的重视,这圣旨并非是给一人,而是给整个南汐道。”
“本来以为高洋这个皇帝昏庸懦弱,没想到还是有几分脾气。”
“哼,已经被人打到门上了,若是还不还击,我看,还不如我去做这个皇帝。”
听着周围之人不断说出完全不同的话语,但是其中中心内容只有一个,大晋已经下了圣旨,大晋不但不能容忍海族的行为,还需要用强烈的反击来表现自己的态度。
慕容府中,慕容浩屠正在慢慢整理着衣物,身后跟着慕容浩屠六个孩子,除了嫡子慕容晚归之外,其余人尽数在其身后。
“老爷,这次的传旨官可是四象朱雀,您这般让人家等待或许有些不好吧?”一个已经有些银丝的妇人低声说道,妇人看起来雍容华贵,身上却无任何装饰,就连服装也只是丝绸所做的素衣,就连帮慕容浩屠整理衣物之事,都是亲自动手。
“四象朱雀又怎么了?我天下四镇与他没多大的差别。”慕容浩屠没好气的说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摇了摇头:“不好,不好,在换一件。”
慕容浩屠凶名赫赫,外界传言,慕容浩屠四面八臂,身材壮硕无比,每日都要生吃人心人肝,反正各种传言比比皆是,为了维持自己的这份凶名。足足五十年,慕容浩屠未曾踏出家中一步。今日好不容易出门,慕容浩屠怎么也得让自己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好上几分。
想到此处,慕容浩屠回头看着身后的一家老小,大声说道:“这一次或许就是我慕容家最后一次在南汐道露面了,你们就以如此形象,留在这些家伙心目之中?”
“父亲,何等形象又能如何呢,若是真如你所说,海族积蓄力量多年,而我镇南军由于多年安定,不止是朝廷早已减少了开支,就连士兵们也是松懈无比,反正都是一场败仗,我们在这些守护了多年的臣民心中,不过是一群丢了大晋脸面的败者罢了。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在这必败之战之中,狠狠咬下海族一块肉罢了。”跪在众人之前的一个和慕容浩屠有八分相似的男子突然抬头说道。
“哈哈哈哈,没错,即便是败,也要咬下海族一块肉,从南吾儿,我选择了你的哥哥未选择你,你可有怨恨,毕竟,若是你活着,或许才能更好传下我慕容家的衣钵。”慕容浩屠看向那说话的男子。
此人正是慕容家的二子,慕容从南,与其哥哥不同,慕容从南从一出生就被扔入了军营之中,慕容从南也是镇南军二代之中,少有的打过仗杀过人之人。
“父亲说笑了,战死而已,我慕容从南何时惧之,父亲之所以留下兄长,便是说明不愿在让我慕容家的血脉步上我等后尘,那么又如何会将我留下呢?”
“哈哈哈哈!”慕容浩屠抬头大声笑着,一丝泪水从那肥胖的脸上滑落。
慕容浩屠看向慕容从南:“你说的没错,我慕容家,作为镇南将军,既是殊荣,也是枷锁,即是责任,也是义务,这些东西,我已经背负了太久,为了这些东西,我送上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去换取一个骂名,我慕容浩屠不服。但是为了这大晋的天下,天下的百姓,我慕容浩屠不得不去。”
慕容浩屠看着那拿来的华丽衣裳,突然失去了兴致,摆了摆手说道:“罢了,就这样去便是。”
慕容浩屠说完朝着屋外走去,回头看看足足数百人的家眷,大声说道:“慕容家,随我一同赴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