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地瞪圆了狗眼,“是乘风和太尊!他奶奶的真是疯了,要是这个群怨幻境崩塌,别说双镜县,得死多少凡人?这他娘的不是造孽吗!?生怕天雷劈不死他们?疯了疯了!你还愣着干嘛快去阻止他们啊!”
桑云皱眉道:“我没有修为,如何阻止他们?”
“你不是能通晓世间万物吗?那看看最后结果怎么样啊?”大黄急得汪了好几声。
桑云低头看它,“你如何知道?”
“汪,你先别管大爷怎么知道的,你是宁行远的朋友,乘风是宁行远的弟弟,你要眼睁睁看他去死吗?”大黄叫道。
桑云指间微动,面色一滞,有些诧异地看着大黄,“你是行远带走的那只狻兽?”
“狻什么狻,爷只是一条普通无辜的小土狗。”大黄抖了抖耳朵,又反应过来,“姑奶奶诶,你快想办法啊!”
桑云这次直接两只手一起掐算起来,半晌后摇摇头,“算不出来。”
大黄急得想从袋子里面蹦出来,“怎么办,宁修还在,我得去找他们!一个两个就没个靠谱的!让他们看孩子他们只会带着孩子打架!气死狗了!”
说完,竟是直接冲破了桑云的束缚,往火海那边冲了过去。
小黑龙冒出头来打了个哈欠,“嘤?”
桑云思量片刻,也紧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
宁不为的刀落在了谢酒的侧颈上,却在快要贴近皮肉时猛地收住。
谢酒愣了一下,紧接着手中的剑飞起打开了朱雀窄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
火焰从旁边蹿出来,又被阴邪的气息给生生逼了回去。
褚峻抱着宁修站在原地未动,裴和光也看似心平气和地负手站在那里,但实际上虚空之中两个人已经交手了几百回合,但仍旧未分出胜负。
房晚臣茫然地看着他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和宁修大眼瞪小眼,小家伙显然比他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只手抱着块糖啃得正欢。
裴和光笑道:“太尊不肯用出全力,到底是有什么顾虑——”
话音未落,一道猛烈的刀风便直冲他后背而来。
“打你用不着他!”宁不为狠戾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裴和光闪身躲过,回头便看见谢酒半跪在大火前,身上还被捅了好几个大窟窿。
他冷笑道:“没用的东西。”
谢酒又吐了口血,惭愧地低下了头。
宁不为刀光至,裴和光与褚峻便不得不从虚空中退了出来,原本正在疯狂坍塌的幻境又开始稳定了下来。
裴和光一甩袖,直接挡住了朱雀窄刀的攻击,却没有挡住上面紧随而至的黑雾。
原本只是缠绕着刀身的黑雾猛然暴涨,像是嗅见了猎物的恶狼,成群结队气势汹汹地肆虐开来。
裴和光脸色顿时一变,宁不为也愣了愣,朱雀窄刀上的黑雾却好像疯了一样想将裴和光吞噬进去。
凄厉的哭嚎声仿佛刺穿了宁不为的耳膜,他死死握着手中的朱雀窄刀,眼前一阵模糊,再清晰起来时,他便看见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他们几个人站在玉泉村的大火中央,而从这里望去,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全都是累累白骨,缠绕在上面的是无数枯萎的藤蔓,干枯焦黑的藤蔓从尸骨的眼眶和骨骼缝隙中爆出,禁锢着他们丝毫不能动弹。
密密麻麻如同蔓延不绝的山脉,累累白骨之下,是滚烫不绝的猩红岩浆,试图将那些白骨卷进去,无数白骨嘶吼挣扎,声声泣血,却于事无补。
而再远处,是一座被焦枯藤蔓缠绕的巨大城池,城池中央一株枯黑的藤蔓高耸入云。
凄风厉号,耳边却仿佛有人在轻声叹息。
宁不为有一瞬间的怔忪,然而一道冷淡熟悉的声音穿破层层鬼泣魂喊,越过无数累累白骨和焦枯蔓延的藤蔓,清晰地落在了他的神魂上,“宁乘风!”
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