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吓得一抖,下意识回头看去。
主仆两人目光一对,王熙的话还没出口,只见白光一闪,接着便是血光四溅。
邀墨的表情狠戾惊人,用力将匕首从王熙的颈窝拔出,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元娘的心脏。
事情发生的太快,阿芙的惊叫都哑在喉咙里。
元娘整个人痛到扭曲,还是竭力喊道:“来人.....”
邀墨面不改色地把匕首拔出,三两步逼到阿芙面前,那滴着献血的匕首已经抵上了阿芙的脖颈。
阿芙此时已经吓怔了,定定坐在哪里,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眸子还能动。
她心想完了,今生就这样完了。
那匕首极快,轻而易举割开了她的肌肤,她感到有些痛,有些凉,然后,就感觉邀墨“扑通”一声砸在了她膝上。
樱樱扑到她跟前,抖着手捂住她脖颈上还在滴血的伤口。
伤口不深,只是一层皮儿罢了。
邀墨背后嵌进一只巨大的钉锤,另一端还把在陈升手里,想来是听到了元娘的呼救,及时将邀墨砸死了去,才救下阿芙一命。
阿芙牙关颤个不停:“元...元娘....”
樱樱跌跌撞撞地栽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元娘揽起来。
邀墨下手又快又狠,一刀捅进心脏,还拧了一下,如今硕大一个血窟窿在前胸,看的樱樱心痛如绞,泪飞雨下。
元娘早已没了气息,一双眼睛半睁着,还保持着刚才呼救时的表情。
樱樱实在不敢相信,待她如母如主的元娘,竟就这样身死了。
她心中痛极,反而嚎啕不出来,头贴着元娘的脸,一哽一哽地抽噎。
那边侍书惊恐的哭声也响起来。
王熙的死状也极惨,那匕首太快,将她气管都割开了,腔里的血直溅到天花板上,因为婉婉出嫁而布置的红灯笼浸满了血,如今正一滴滴地留下来。
阿芙端坐在上首椅子上,看着漫天漫地的红色,硬撑了一会儿,终于昏了过去。
....
很多年后,长安城的百姓还记得那一晚。
速来以固若金汤著称的裴府出事,裴大夫人和裴二夫人同时遇刺,裴三爷不顾宵禁强行出城,寻回宿在兵部的裴二爷。
大旻的两位少年将军,纵马踏破了戒严半月的长安城的宁静。
裴三爷直驱入宫,向皇太后求借太医出诊;裴二爷则持刀入府,那杀气腾腾的样子,令两旁偷窥的百姓仿佛看见了他肉搏匈奴时的英勇风姿。
叔裕刚一入府就闻见了浓浓的血腥气,他从来没有这么慌过,恨不能插翅飞到融冬院里。
周和已从可园里的住所赶回,还穿着新郎的衣服,候在边门;看到叔裕来了,急忙迎上来道:“二爷莫慌,夫人和小主子一切都好,受了惊还睡着,婉婉和樱樱都在。”
叔裕的声音都在抖:“大嫂嫂的婢子干的?人活着么还?”
“陈升给当场打死了。”
叔裕就不再说话,行色匆匆进了院子。
屋里点起了浓浓的安神香。
婉婉正跪在脚踏上,端着一碗参汤,小心翼翼往半靠在樱樱怀里,还昏迷着的阿芙的唇间送。
樱樱神色木楞,显然也是吓坏了,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听见叔裕的脚步声,婉婉赶快侧开身子。
叔裕走得太急了,一脚踢在脚踏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听着周和都替他疼,但他竟然毫无感觉。
跪在脚踏上,他紧紧握住阿芙的一只手,额头贴上去,努力平息心中的恐慌。
邀墨的那一刀虽然没割断阿芙的喉咙,可是脖颈上血脉密布,到底还是流血不止,洇透了雪白的纱布,看着都叫人心惊。
叔裕开口,声音都哑了:“府医来过没有?夫人的伤不要紧吧?”
婉婉道:“回二爷,伤口不要紧的,很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