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瞬间涌入千百套说辞,但是在叔裕蹲下来靠近她的时候突然一片空白,只是嗫嚅着:“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叔裕倒不知道招财才是那个告密者,他想当然觉得招财是被石爱莲囚禁在此。
因此他稍微收敛一点,道:“你父兄在哪里?”
人之将死总是格外敏锐,招财瞬间发现叔裕对她并无杀意,顿时为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路。
她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哭,不停的抖。
彦先还记着仇说:“你弟弟呢?”
石爱莲赶紧表功:“爷,爷,这位爷,她弟弟,她全家我都已经处决了,挫骨扬灰的,尸首都没留!!”
彦先稍稍惊讶:“死了?”
叔裕略有些疑惑,彦先道:“二爷,她弟弟之前意图对夫人不轨。”
叔裕的眼神骤变,狠狠扫到招财身上,吓得她浑身一抖,下意识嚎啕起来:“爷,爷您明鉴!我那弟弟自小就横行霸道,我虽是姐姐,可是爹娘都纵着他,我又能怎么样呢!我与您夫人都是弱女子一个,着实....”
着眼前这个涂脂抹粉俗不堪言的妇人,还不如他阿芙脚下的一粒尘埃。
叔裕不喜欢一人罪及全家,这让他的愤怒找不到用力的出口。
但他又着实恼火,似笑非笑问石爱莲道:“你如何就留了她一个?”
招财几乎就要瘫软了。
石爱莲嗫嚅着说不出话,被彦先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掉了颗牙,颤抖着道:“罪官...见色起意....是以....”
招财又活过来了。
其实石爱莲早忘了她是那个将钦差夫人行踪告密的人。对于石爱莲来说,谁告的密并不重要,只要他听进了耳朵里,就可以了;至于告密者是不是可以借此偷生,倒也没有必然的联系。
他留招财一条小命,也不过是好玩罢了。
招财刚刚想明白这点,由衷觉得自己幸运。
她现在手也不抖了心也不颤了,虽然面上还是戚戚,但是高兴得想唱歌。
叔裕看着石爱莲的嘴脸,简直完美演绎了他最恨的那一类人。将那招财顺手丢去一边,他对彦先道:“你带人将这群妇人关去后院,挑些知根知底的,在这个院子伺候。”
彦先点头而去,叔裕抬起脚尖踢了踢石爱莲的脸,犹如鬼魅:“今晚,爷就陪你好好叙叙旧。”
周和第二日才从凝之那里得到消息,说叔裕带着人回了邹郡。
他当时心中一紧,完了。
也顾不得旁的,他急急打马赶过去,一路冲进郡守府,没走两步就听见一声惨叫,顿时就知道方向了。
守院子的人大多是叔裕的旧部,那会儿周和还没近身伺候,是以都不认得他。
周和无奈,作了深揖:“各位哥哥,小的是二爷的贴身小厮,这八九年来一直服侍二爷。小的实在是怕二爷急怒之下....”
说话间院子里又穿出一声带着哭号的惨叫,配上石郡守不管不顾的求饶声:“大人,大人,求您了,下官真的知错了...求您给个痛快吧,求求您了....”
守卫面面相觑,赶紧让周和进去了。
周和用力将门推开,一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
饶是他久经沙场,也没少见过虐俘,还是心悸了一下。
石爱莲被绑在房柱上,身上四五层衣裳都被鞭子抽烂了,里头红白交加的肉翻出来,显得格外可怖。
鞭子被顺手仍在一边,饱浸了血迹,丢在一边。
现在,二爷正拿着一把匕首,致力于帮石爱莲瘦身。
刚才那几声惨叫,就是因为叔裕生生割下了他一块白花花的脂肪,现下正往石爱莲的嘴里塞。
周和赶紧上来拉他:“二爷,二爷,您坐下歇会,这种脏活还是让我来干...”
叔裕也是有些脱力,被周和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