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裕有些动容,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手抚.摸上妻子的脸:“..无妨的,我怕冻着你,让秋桐她们送了你回去?”
阿芙能做到这一步,他也很感动,只是他实在不习惯同个女人交心,哪怕是妻子。
他想着,把她好吃好喝地供养起来,家中的事情都同她好说好量,让她手握这四方宅院的生杀予夺大权,就挺好了。
她自可以当个顶梁柱,可是他要当她的天。
既然要当她的天,自然没有在她面前失了尊贵的理由。
阿芙没想到话说到这一步他还要推开她,不由露出一丝尴尬。
话到此处,她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人家不愿意给你掏心窝子,总不能强逼吧!
她抿着唇站起来,红色小衣罩着的一痕雪脯就从叔裕眼前掠过,那颤巍巍的发髻更是散出一缕幽.香:“那..妾身就先下去了。夫君..”
不及思考,叔裕抬手抓住了她的胳臂肘。
他心里叹息一声,实在是抵不过这温柔乡的招揽啊。
在理智之前,他已将脑袋埋进了她柔.软温热的肚腹上。
他的大氅带着些尘土味道,附着一股冬日的凛冽寒气,他便伸手拔开,贴着她的衣服,贪婪地嗅闻着她的味道。
阿芙揽着他的头,玉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要是他实在不愿意说,能给他些慰藉,也是好的。
阿芙莫名地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叔裕闻着闻着便不甘于此,两手紧紧环住她的身子,将她向前推来。
阿芙轻吟一声,被他斜抱起来,往床榻上去。
这榻上横七竖八摆了不少公文和卷轴,叔裕把她放在榻沿上,另一只手长臂一挥,便把这些杂物都推到了地上。
他颇为急切地欺身上来,吻一如既往,可是多了些自暴自弃的沉迷。
两人额头相抵,都气喘吁吁,阿芙小袄已经半褪,手搭着他的肩膀:“夫君...”
叔裕的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痛苦,他压低声音,甚至带着些慌张:“阿芙...阿芙...”
阿芙,我真的很差吗..
我是不是真的只是个靠祖辈荫蔽的纨绔子弟?
我..有生之年能为我大哥报仇雪恨吗?我能担起裴家长子的职责吗?
那些年少时候仗着哥哥担责,爹爹偏爱时候斗鸡玩棋、拈花惹草的逍遥日子,和他拼尽全力却无法及时增援的殒难战场不停交叠,在他脑中无尽闪回。
南绍象阵肆虐而过的地方,到处是血肉模糊的残肢,有些将士的头颅甚至被踩进土中。
叔裕有时候都会想,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
大哥哥那样的人,是国家栋梁,是至纯孝子,是体贴夫君,是宽厚兄长。
可他裴叔裕呢?是什么混蛋东西?
就算仗着战场上神机妙算出生入死,可是关键时刻还不是要靠哥哥救下他一条烂命!
叔裕的头就快要炸开了,心痛到无法呼吸。
是啊,他永远都比不上大哥哥,因他的离开而缺失的那一块位置,永远都是滴着血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不想把这些话给阿芙说。太痛了,痛到他没有办法掩饰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那个还没有想好要不要与她坦诚相见的自己。
阿芙如何看不出他心如刀割。
想到他背负的这方水土,心里格外爱怜,因而极温柔地抚慰着他:“我在,我在,夫君不想说便不说,阿芙都陪着夫君的,永远在夫君身边。”
这句话只是让叔裕拼命压下的情绪更加翻涌。
他手掐紧了阿芙的肩膀,在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浓眉深锁,眼眶泛红,牙关咬紧,极力地忍耐,却还是迸出几声恸吟。
他掐得阿芙生疼,阿芙也忍了,尽力环住他:“阿芙不认得大哥哥,阿芙只知道夫君,夫君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