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下午,养伤养的昏昏沉沉,裴邵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不知为何,胸口阵阵的疼痛,像是要时刻提醒他受伤了一般,不过好在少年的药有点效果,至少已经是止住血了。
裴邵看到床头垂挂着一套苗家汉子的服饰,看那尺寸不像是少年能穿下的,对方长得纤细苗小,腰细的可怜,肩也不宽。
伸手拿过衣物,想到是阿梨特意为他寻来的,裴邵轻笑一声,想去看看他此时在哪。
衣物穿着果然很合身,虽然苗疆人长相与中原存在一定差异,但是男人此时的样子倒真像是苗寨里孔武有力的汉子,十分俊美。
裴邵下了床,柜子上一排排的瓶瓶罐罐,其中还有几个容积不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毒物,被浸泡在酒里,应该也是苗寨里的一些秘制药酒,或者是毒药。
枕边人有这门技术多少让他有些危机感,谨慎地避开了柜子走出门去。
阿梨定是不会把这些东西招呼在他身上的,裴邵自我安慰。
否则一开始又何必大费周折的救他,这个世界应该也不是那么不可挽回。
苗寨背靠大山,山清水秀,景色优美,民风也十分淳朴。小河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修了一截木桥,小河弯弯绕绕,风光别样。
裴邵一出门便看到少年站在家门口不远处的木桥上,手指不自觉地玩弄着自己的辫子。他有时会担心少年的项圈会不会太重,足重的银挂在颈上,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压倒,与其产生鲜明对比的是少年纤细雪白的脖颈和裤脚下隐隐露出的骨骼分明的细小脚踝。
不过另一方面又可耻地被他绮丽的风情吸引住。
少年正在同一名阿嬷交谈,看上去他眉头锁紧,神情并不舒缓,甚至下意识地做出一些小动作,不停地摩擦自己颈上的银饰。
裴邵勉强能走动,于是向那边靠近,虽然胸口一直很疼,不过他很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圣子,听说您今日救回来的中原男子伤势很重?”阿嬷问道。
苗寨里很少有外人进入,寨子里的族人都听说了圣子救了个男人的事,也都对裴邵很好奇。
姜梨思绪紊乱,他刚重生不久,心中恨意分明,疼痛难耐。脑子里满是报复那对狗男女的想法,但是心动的本能让他极度自我厌恶。
看着姜梨点了点头,阿嬷又好心肠地道:“那可能要好好养一段时间的伤,圣子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我待会就去问问他们能不能腾出空房来。”
姜梨嘴先脑一步开口:“不用。”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奇怪,甚至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说这话的目的,又缓和道,“阿嬷,他只是个来路不明的人,没必要如此礼待。”
对,好不容易重生了,他怎么会让那个负心汉像上一世一样好过,肯定要留在身边慢慢折磨才行。
阿嬷想了想觉得圣子说的也对:“那便任由圣子决定吧,反正他毕竟不是苗寨人,伤好了就会走的,稍微挤两晚也无事。”确实没必要再收拾一个屋子出来。
姜梨被她口中伤好了就会走这样的字眼刺激到了,眸子阴沉沉的,却点了点头。
阿嬷是估计的准确,只是能不能离开,也要看看他答不答应。
“圣子,那人就是那个中原男子吧?”阿嬷看到了往他们这边走来的裴邵,虽然对方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服饰,但是还是很容易被辨认出来,他们苗寨里的汉子没有长得这样白的,除了圣子之外。
苗寨民风淳朴,大家对这个中原男人也都没有恶意,阿嬷甚至觉得他长得好看,慈祥地露出笑脸。
姜梨偏了偏头,眯起眼眸看着男人正在冲他笑,只是时不时捂住胸口一副难受的样子,心里舒服起来。他下的毒并不致命,但是会一直让伤口无法愈合且每日都像针刺般疼痛,他要让对方也尝尝他现在的滋味。和对方共苦的感受莫名让他有些雀跃。
而且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