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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睡,还是有些凉,加上环境不熟悉,楚墨睡得并不安稳。天边还垂着疏星时,她就醒了过来。透过窗口照进来的朦胧月色,楚墨可以看到一屋的人都在安静地,以各种姿势入睡。
坐在褥子上,楚墨套上了军靴,吱呀一声打开门出去了。月色撒在院子里,显得处于睡夜中的小院更加死寂。
门又吱呀一响,坐在石墩子的楚墨抬眼一望,是张启山。
“怎么不睡了”张启山由房下走到楚墨旁,立在月下,清俊的容貌从朦胧变得清晰,甚至可以看清楚他那黑亮的眼珠。
“自然是睡不着了,出来赏赏月色。”楚墨无语望天,天上的一轮弯月孤高清冷,独悬在蓝黑色的天幕上,任谁唤都不下来的样子。
张启山在楚墨旁边坐下,静默不语,陪她一块看月亮。楚墨仰着头数星星,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看出什么道道来了没?看样子,这帮人嘴严实的很估计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这帮人,不是一般的农夫。他们床头前的鞋,皆摆得整整齐齐的,平常的农村汉子哪会费这心思。”张启山的眉眼都舒展着,很享受夜风的凉爽和此刻的宁静。
楚墨想了想才又道:“为今之计,要么拿住他们严刑逼供,要么暗自跟踪他们,看他们在干什么,或找到他们的巢穴。”
“我的意见是第二个。”张启山听了,心说楚墨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在面对选择时,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个想法。这些人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严刑逼供怕是不能问到他们想知道的东西,还是跟踪暗访为妙。
“行,到时见机行事。”知道了张启山的意见后,楚墨爽利地点点头,和他达成了共识。
天色渐变白了,月亮也隐约在白色的天幕中。张启山抬手看了看表,和楚墨对视一眼,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回了屋,各自装作安睡的样子。
两人闭上眼约摸一个小时后,床上的一人睁眼,把其他人纷纷唤醒,齐齐穿上鞋奔了出去。他们一出门,楚墨和张启山立刻起身,叫了床上两人套上鞋追了出去。
那帮人穿着打扮皆是农夫,言行举止也是农夫的做派,可是如今一奔出永安客栈的小院,就如惊飞的鸟群,忽的不见了踪影,那身手步伐,不比张府警卫的士兵差。
“这边,”张启山一蹙眉,但眉眼随即舒展开,指着那群人头头逃跑的方向对三人道。
他一说完,便立刻迅速撵了上去,楚墨不假思索,迅速覆上张启山踩出来的脚印,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皆步履如飞,不过张启山神色凝重,楚墨表现得却很轻松。
后头齐铁嘴还整着自己肩上的褡裢,就被心急的张日山一把抓住,拽着他往前跑。齐铁嘴嘴里不停闲地嘟囔,手里还一直提着自己的褡裢,生怕从肩上滑落。
楚墨和张启山已经追出了青关镇,那人忽然消失了踪影,隐没在一人高的连天衰草下。两人放慢脚步,谨慎地往草丛里摸,周围忽然起了漫天的烟雾,遮住了远处的视线。
“佛爷,起雾了。”张副官拎着齐铁嘴赶了上来,环顾一圈,确定无危险后才谨慎道。
不顾叮嘱张副官保护齐铁嘴的张启山,楚墨提着匕首,走进来白雾深处。一片寂静无声,目光所及是茫茫白雾,人进雾退,人退雾追,楚墨一人在这里,犹处孤岛,四处浮游。
“呵,”听到一声草杆的微响,楚墨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笑,往前几步,抬起手臂,迅速滑过了那人的脖颈。随着皮肤割裂的声音,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乳白的雾气。
“嘭!”
是武器落地的声音。
“不好,都给我上。”是刚才的那伙人的头,一咬牙,命令所有人都出动。话音落后,楚墨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悄无声息地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意。
楚墨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敌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