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她才急急的从园子中跑回来。
德妃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短短一刻钟变成了众目睽睽下的凶手。可是德妃知道,是有人做了套子让她往里钻。
话音刚落,景泰宫的太监总管李瑞从门外进来,行礼后道:“皇上,太后娘娘,杨婉仪的宫婢招供了。她的确为杨婉仪传过书信给张侍卫。适才张侍卫本已被带到宫内,可是一听与杨婉仪有关,张之鹤竟然趁侍卫不留心,拔刀自刎了。可…可要抬上来?”
“作孽!人都死了还抬上来作甚!”太后气的直咳嗽,“可还有其他的?”
李瑞张了张嘴,犹豫出口:“张侍卫死前留下一句话,‘让她好好照顾孩子’,身上…身上还搜出两个物件儿。”说罢将木盘呈给太后。
木盘里一件是信,另一件是帕子。帕子已有些年头,一角绣着名字——悦儿。看针法,的确是杨悦儿的无疑。
太后将信扔给玳瑁,“念!”
玳瑁拆开信笺,展开纸张,面色一红,“鹤郎鹤郎,今晚必须见一面。你我二人已有三日未见,我们未出世的孩儿也甚是思念他的父亲。署名悦儿。”
太后猛地咳嗽起来,食指颤巍巍的抬起,又无力的落下,声音中透出无限失望:“皇上,此女不可留了。”
皇后急道:“太后息怒,此事尚有蹊跷…”
太后又是一阵咳嗽,掏出帕子捂住口,咳个不停。贤妃忙上前为太后抚背,温声劝慰。待太后的帕子从口上拿下,贤妃惊呼一声:“太后吐血了。”
皇后急忙召太医入内,为太后诊治。
萧珩直视地上跪着的杨悦儿,“你可还有话说?”
杨婉仪抬头,面上的倔强已经化作凄然,“臣妾不认识什么张之鹤。”
“你胡说!”榻上原本死人一般的褚采女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面色狰狞,“杨悦儿,你敢对天发誓你肚子里的种是皇上的么?!我曾亲眼看见,你与男子勾勾搭搭,如今事情败露,你还在这里装样子。无耻!”
杨婉仪闭了眼睛,深深探出一口气,“臣妾,不认识张之鹤,从未见过此人。”
白筠筠看着杨婉仪的表情,深深地感受到了她的无力感。今晚的这一切,妙就妙在德妃也见到了杨婉仪与男子幽会,妙就妙在了所有人亲眼看见德妃打了褚采女,并将二人打下水。
可是,为何只看到了阴影里的德妃,又为何德妃只看到了杨婉仪的背影。
萧珩很头疼!
“杨婉仪,哀家之前对你很是器重,现下你做出这种事,哀家给你指条明路。”太后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声音幽幽的回荡在殿内。“你父亲深受皇帝重用,哀家准你自裁,不牵累你的家人。”
“太后…”萧珩想说什么,被太后拦下。
“皇上,杨婉仪的态度你也看见了,她的宫婢也交代了,就连姓张的孽畜也…”太后阖上眼帘,眉头紧皱,“皇上,日后还会有子嗣。萧氏的血脉,不可玷污。”
这话极重。皇上素来敬重太后,犹如亲生母亲,只怕是……
杨婉仪眼中的泪终是滚落下来,身子也渐渐瘫软在地上。
就在众人以为杨婉仪活不过今晚的时候,只听“咚”地一声。看向传来声响的地方,只见白贵人的椅子倒在了地上。
还以为白贵人不慎摔倒,谁知白贵人爬了起来,又接着摔倒在地,好似身体不受控制。
皇后忙命宫婢扶她起来,可是宫婢还没到身边,就见白贵人咻地站起来。身子僵直,面无表情的看向众人,好似庙里的泥菩萨。
面上慈悲,目光柔和,可就是让人不敢亵渎。
太后用帕子擦擦嘴角的血迹,直愣愣的看向殿中的奇异景象。就连德妃与裹在被子里的淑妃也一眨不眨的看向白贵人。
只见白贵人掐着莲花指,目光看向前方但无神采,唇角似笑非笑,声音与平日判若两人,苍老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