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不来,带着家人藏匿生活不成问题。
条件恶劣与否……还有什么比保命更加重要?
待馀善天明召见,竹楼中早已清空,连个人影都不见。
无需细想就知人已逃跑,馀善大发雷霆,暴怒之下,将同使者有关联的部民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人杀完,馀善也被国相劝得冷静下来。
依照后者的说法,他们仰赖的瘴气和毒-物失去效用,没什么能阻挡汉军。归降服软又不被接纳,等大军打过来,定然是死路一条。
“大王,为今之计,暂亡入海,保得王室血脉,待时机成熟必能再起!”
砍掉驺郢的脑袋,馀善便自立为王。
只是遇到大兵压境,继承仪式一切从简。迄今为止,军队和国都百姓之外,许多闽越人尚不清楚,闽越王已经换人。
“亡入海?”
“臣闻海上有大岛,有能饮之水,有野稻野果,更有能猎的野物。只要安顿下来,亦能出海捕鱼。”
国相和先一步逃走的使者打同样主意,选择的目的地都一般无二。
求生的-欲——望-压过一切,馀善被说动,和国相一番密议,命人收拾细软,点齐军中心腹,以出兵迎击汉军为名,正大光明走出国都,沿途受百姓跪拜,没有半分亏心。
闽越百姓尚不知晓,馀善彻底抛弃他们,离开国都后即日夜兼程,一路逃到港口,登上国相命人准备的大船,逃亡海上。
可惜他运气实在不好,出海没多久,船上的兵卒见财起意,一不做二不休,将馀善和国相先后杀死,尸体扔进海里喂鱼。清点过满船的珍珠、玳瑁和绢帛,就准备逃往大岛。
大概是老天都不想让他们活,目的地近在咫尺,突遇一股巨浪,木船禁不住,直接断成两截,当场四分五裂。
兵卒落入海中,一个个卷入漩涡,挣扎没几下,即同抢来的珍宝一同坠入海底。
海面重归平静,除了几块断裂的木板,无人知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馀善和国相逃走没多久,汉军解东瓯之围,带着脱困的东瓯人和投诚的越人各部,袭向闽越国内。
沿途遇上的村寨多已人去楼空。
有些竹屋前还架着烤焦的兽肉,本该坐在火堆前的人却已不见踪影。
“将军,依火灰推断,尚未跑远。”东瓯首领查看过火堆,主动请命入林抓捕。
在之前的包围战中,东瓯损失惨重,自首领以下全部恨透了闽越。凡是遇到闽越人,下手极其凶狠,似要借由此战将怒火和怨恨全部发-泄-出来。
见东瓯首领再一次拔得头筹,其他越人首领不甘心,纷纷上前请命。这些越人都带着灵巧如猿的奴隶,在林间散开,闽越人插翅难飞。
“准。”王恢点头,“首级论功。”
“将军恩德!”
越人首领大喜。
追随汉军作战,众人可谓大开眼界。
强悍的战斗力不提,军中那一样样稀奇的物件,诱人的吃食,以及效果卓绝的药品,无不令他们叹为观止。
精通草药的医匠,使药用-毒-俱是好手。
见识过这些大佬的手段,随军的越人有一个算一个,态度无比恭敬,就差顶礼膜拜。
在投诚部落的努力下,通往闽越国都的道路被迅速扫清。大军一路摧枯拉朽,与其说是在打仗,不如说在急行军。
终于,闽越都城遥遥在望。
比起汉军,随军各部显得尤为兴奋,不少人双眼发红。如非慑于汉军威严,怕是会立刻冲上去攻破城门,肆意烧杀劫掠。
“总算有座像样的城池。”王恢感叹道。
“这叫城?”韩安国不屑一顾。
城墙高不过三米,还是木竹搭建,基座倒是石头堆砌,那又有什么用?别说军队,估计连有一定规模的匪盗都挡不住。
这样的“城池”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