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处。
“假做鲜卑?”赵嘉问道。
“对。”魏悦解释道,“鲜卑、乌桓皆出东胡,在别部中,丁口和财富数一数二。乌桓在左屠耆王和左谷蠡王麾下,鲜卑多由右屠耆王和右谷蠡王调度。”
“五年前,鲜卑和丁零合起-叛-乱,被匈奴镇-压。”李当户补充道,“若是鲜卑趁火打劫,匈奴人未必会怀疑。”
纵然存在疑点,以军臣单于的性情,也会先调动大军“平叛”,随后再言其他。尤其是牵涉到汉军,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鲜卑注定要倒霉。
为让戏演得更加逼真,赵嘉提议先去抢一支别部,掠得皮袍战马,搜集一批骨箭和骨刀,方便在抢劫现场多留一些证据。
鲜卑各部绝不会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卫青蛾率人灭了一个小部落,伪装穿过草原不算,赵嘉、魏悦和李当户率领的汉骑也打上自己的主意。
赵嘉的计划一旦成功,绝不是一支部落陨灭就能了结。
说不好,草原上的所有鲜卑都会遭殃。
雨水停歇,汉骑分完最后一批油炒面和咸饼,收起帐篷,陆续上马。
赵嘉放飞金雕,金褐色的身影冲上云霄,发出响亮的鸣叫,为众人指引方向。
身后暂无追兵,斥候先行数里,中途返回,带回发现别部鲜卑的消息。确认该部仅有三、四百人,魏悦和李当户当即下令,全体刀出鞘,一路不减速,直接碾压过去。
汉骑放开速度,轰隆隆的马蹄声踏碎草原。
鲜卑部落不知大祸临头,正忙着收起帐篷,准备迁往东边草场。
部落中的勇士被王庭征召,随军出征包围汉骑,并准备在计划成功后南下,到边郡大肆劫掠,为部落带回过冬的粮食牲畜,再补充一批羊奴。
一些鲜卑妇人打开羊圈,挥舞着皮鞭,一下下抽打在羊奴身上,既为驱使他们干活,也是在残酷取乐。
半大的孩子有样学样,在他们眼中,这些羊圈中的奴隶不算作人,甚至连牲口都不如。牛羊不能随意宰杀,否则就会遭到责骂。杀一两个奴隶,长辈非但不会责怪,还会拍着他的背,夸奖他们勇猛,长大必然会成为勇士。
羊奴们不断挨着鞭子,身上被抽出一道道血痕,表情始终麻木,仿佛早失去知觉,仅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不满一名汉女行动缓慢,健壮的鲜卑妇人高举起长鞭,正要用力挥下,脚下的大地突然传来震动。
没有号角声,也没有喊杀声,仅有一道黑色的洪流,似飓风一般,从地平线处席卷而来。
部落中的老人认出旗帜,大惊失色,吼道:“汉军,是汉军!”
其余人却是既惊且疑,感到不可置信。汉军不是被王庭派兵包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愣着做什么?想死吗?!”
鲜卑老人不在王庭征召之列,却不乏战斗力。在汉骑冲锋时,迅速取来弓箭,抓起骨刀,集合起来上马迎击。
妇人陆续回神,一部分带着半大的少年上马,跟在老人身后;另一部分带上孩童,准备向北方奔逃。
汉骑速度惊人,眨眼间袭至营地。
鲜卑人的骨箭没有任何作用,骨刀也挡不住锋利的铁器,如被卷入洪流的沙土,刹那支离破碎,显得不堪一击。
战斗结束后,魏武和李达各率一队骑兵,飞驰追击逃走的目标。
追到中途,发现路上尽是血痕和残破的尸骸。
再向前,只见逃走的鲜卑人被几十名羊奴围住,两个脖颈和肩头带有图腾的奴隶正扯开嗓子,发出野狼般的嚎叫。
饥饿的狼群被嚎叫声和血腥味吸引,不断聚集而来。
羊奴们根本不在乎自己也被视作猎物,成为捕食目标,发出疯狂的大笑,带着满身鲜血,凶狠扑向惊慌的鲜卑人。
看到这一幕,魏武和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