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一样,在这次清查之中,全都失去消息。
“阿母,阳信的心思不小。”刘嫖说道。
“心思再大,也要看能不能做成。”窦太后冷笑,“你和阿启自幼就好,阳信和太子……”
接下来的话,窦太后没有明说,刘嫖不蠢,总能猜到一两分,不由得面露得意。
不想,窦太后突然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记住,无论太子对椒房殿是什么态度,你最好少去惹王娡。你不是她的对手,去了就是被利用,平白惹来太子厌恶,说不得还要带累娇娇。”
“阿母,你也说太子和椒房殿疏远。”刘嫖不甘心。王娡之前利用她,又在堂邑侯府扎钉子,她总想着要扳回一城。
“再疏远也是亲母子!”窦太后硬声道,“之前程姬受辱,鲁王、江都王和胶西王是怎么做的?太子将为一国之君,又岂会看着王娡被欺?”
刘嫖不说话了,窦太后勉强松口气,能听进去话就比听不进去要强。
“还有一件事。”窦太后握住陈娇的手,语气缓和,“阿启同我商量,有意让太子明岁大婚。”
“明岁?”刘嫖吃了一惊,“这么快?”
“不快。”窦太后无意解释,握住陈娇的手稍稍用力,硬声道,“这事已经定了,成婚前的两月,娇娇回堂邑侯府。”
刘嫖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脸色隐隐发白,声音微抖:“阿母,是天子的身体……”
“噤声!”窦太后神情一厉,猛然从榻上坐起。
刘嫖忙闭上嘴,愈发肯定心中所想,一时间噤若寒蝉。
走出长乐宫,刘嫖满腹心事,回到堂邑侯府,始终坐立不安。
陈午回到家中,刚刚下马,就遇婢仆来禀,刘嫖想要见他。
堂邑侯和馆陶长公主成婚多年,彼此之间却总像是隔着什么。在陈娇被定为太子妃,陈午奉命督造马具后,隔阂进一步加深,纵然住在一座府内,见面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同榻的日子更是寥寥无几。
“公主要见我?”陈午走进房内,见刘嫖站在屏风前,脸上带着焦色,不由得面露诧异。
“要见君侯一面当真是不容易!”刘嫖心情焦躁,语气自是不好。
陈午表情一顿,硬声道:“公主想说的只有这些?”
“我……不是!”想到窦太后的话,刘嫖勉强压下怒意,上前一步,低声道,“良人,我有话同你说。”
见刘嫖有服软的迹象,态度又是如此郑重,陈午转回身,道:“何事?”
“关于宫中。”
刘嫖令忠仆在门外看守,将陈午带到屏风后,低声道出窦太后所言,并道出自己的猜测。
听到太子明岁大婚,陈午的脸色也变了。
“公主容我想想。”
事情太过突然,陈午无心讲究礼仪,直接坐到屏风旁,皱眉深思,将事情一件件串联起来。
前临江王犯罪夺爵,自请戍边,长乐宫不见疏远,反而几番赏赐,金银绢帛不断,更赐下数十骑僮;
天子日前赐群臣宴,独不予条侯刀匕;
后族两姓,田蚡贬,王信起,据悉天子有意以王信为侯;
阳信公主嫁平阳侯;
诸皇子封王,尽就国;
明岁太子大婚……
想明白一切,陈午心头剧震,看向对面的馆陶长公主,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刘嫖脸色泛白,各种复杂的情绪一齐涌上。
她拼着失去窦太后欢心,只为陈娇能成为皇后。可目标即将实现,她的心中却腾起不安,慌乱挥之不去。
长安城内,凉风渐起,落下一场小雨。边塞诸郡正是秋高气爽,谷浪在田中翻滚,迎来丰收时节。
更役结束,更卒陆续还家。
在动身之前,赵嘉特意宰牛杀羊,将粟菽搬到校场,当面为众人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