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能成吗?”脸上带疤的伍长道。
“成与不成都得练!”膀大腰圆、从背后看几乎不比门板窄的壮汉饮尽羊汤,咂咂嘴,说道,“想想上次,要是能和匈奴对冲,就不用看着那支蛮骑跑掉!”
回忆起之前和匈奴别部交战,因为箭矢射空只能看着对方跑远,军伍们都有些丧气。
“可惜咱们的骑术不及匈奴。”
“没法比。”一名老兵摇头道,“这些胡人能走路就会骑马,差不多是活在马背上。咱们怎么比?”
“照我说,实在坐不稳,不如把腿绑在马背上。”
“别出馊主意!闹不好就得出人命……”
军伍们议论纷纷时,魏悦坐在营帐里,魏尚派来的健仆候在一旁。
合上竹简,魏悦沉吟片刻,取来木牍,写成一封回信,用粘土封缄,交给送信的健仆,道:“阿翁的意思我已明白,将此信交给阿翁,言诸事无需担忧。”
“诺!”
“将这封书信也带回去。”魏悦拿起另一册木牍。
接到赵嘉的亲笔信后,魏悦仔细斟酌,认为此事可行。经过一番考量,亲自完善部分细节,写成计划,准备送给魏尚。
赵嘉能看到的好处,魏悦自然也能看到,而且想得更为深远。
组织人手出塞,能做的很多,并不仅仅是市货和搜集情报。对于赵嘉提到的几个匈奴别部——尤其是敢劫掠本部牧民的丁零,魏悦很感兴趣。
匈奴看似强大,实则内部矛盾重重。
自冒顿单于死后,老上单于和军臣单于虽能统一各部,却做不到如冒顿时期的如臂指使。尤其是本部贵种,对于单于的命令常会阳奉阴违。
据草原传回的消息,军臣单于的太子,如今的左贤王於单并不得人心。右贤王和左谷蠡王伊稚斜的声势都远胜于他。
右贤王曾带兵入汉,烽火烧到甘泉宫;伊稚斜麾下的强兵纵-横草原,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正月时,各部首领会于王庭,矛盾已经十分明显。几个本部首领差点当场拔刀子,事情传遍草原。五月大会茏城,想必又会是一场好戏。
军臣单于活着,还能暂时压服诸部。等到他死了,太子於单未必能顺利接位,单是野心勃勃的左谷蠡王就够他喝上一壶。
“丁零,羌,氐……应有可为。”
送走来人,魏悦站在军帐前,眺望北方草原,眸光深邃,瞳孔一片漆黑。
健仆快马加鞭赶回云中城,将魏悦的书信呈递给魏尚。当日,太守府便以打造农具的名义召集城内工匠,从中挑选出数人,于城内单辟一处,打造马鞍和马镫。
长安来的飞骑并未久留,传达完旨意,即携带魏尚的奏疏动身折返。飞骑离开不久,第一批马具就打造完毕,由魏尚亲自派人押运,送往魏悦练兵的原阳城。
此外,魏尚看过魏悦出塞的计划,拍着大腿表示“我有佳儿”。可惜事情必须保密,魏太守只能压下对人炫耀的冲动,命忠仆清点库房,挑选出两车绢布,带着他的亲笔书信送往赵氏村寨。
绢布送到时,赵嘉正和熊伯一起下田。
公孙敖和卫青几个站在田边,挥舞着绑有布条的长杆,驱散偷食谷子的鸟雀。
赵信和赵破奴几人张开捕网,找准鸟雀飞扑的方向,一网下去就能逮住五六只。拧断脖颈,也不-拔-掉羽毛,直接裹上湿泥在火中烤熟,分给三头身,个个吃得满脸灰道。
“熊伯可知鹤老所言的古城?”沿着田陇走到地头,赵嘉放下水桶,直起腰,甩甩手上的水渍。
“早年间见过一次,不是郎君说的城,只有两面土垣。大概天候的缘故,溪流已经干涸,野生的谷子倒是有不少。”
“大概距边界多远?”赵嘉问道。
“若是骑马,一个时辰可到。组织人手运货的话,至少需要大半日。”
赵嘉点点头,这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