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又为什么会去巴黎呢?是谁杀了她?”林景轩问道。
“半年前,我在小辛庄无意间发现一具尸体穿着我养母做的鞋子,我当时怕极了,担心是我大哥出了事,连夜去找了他们。贵婉说,那双鞋她拿给了一位朋友。可当时,那人已死,头颅被人斩去,甚至平时给她们传消息的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也被杀害。”资历平双眼微红,含着憎恨,“大哥发现,他和贵婉已经暴露,便连夜通知相关人员撤离上海。打那后,我再次失去了他们的消息。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后来我才知道,我大哥和贵婉去了巴黎。”
“你怎么知道的?”贵翼问。
“贵婉往我的报社寄了一张匿名的明信片,算是报了平安。一个多月前,巴黎举办艺术家油画展,四爷给了我一封邀请函,我就去了,事实是,我想他们了。”资历平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道,“在那里,我再次见到了贵婉。她告诉我,我大哥失踪了。我去巡捕房打探我大哥的下落,却意外听到了他们提起一个地点,那是贵婉给我的她的地址。我忽然明白了,
危在旦夕的不是失踪的大哥,而是已经暴露在敌人靶子底下的贵婉。我给你送了那个求救了发卡,然后拼命地往花房赶去。”
贵翼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由回到那一天第一眼看到雪中那具尸体时的心境,“为什么,不亲自把那个发卡拿给我?你知不知道,那个侍者,过来半个小时,才将东西送来!等我去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知道会这样!”资历平将脸埋在双手中,“我赶去时,只听到了枪声,然后看见了一辆离去的马车。凶手,应该是贵婉生前见到了最后一个人。”
“你给我寄的三个尸体,与贵婉的死有什么关联?”贵翼问。
资历平喝了口茶,稳住了心神,说:“当我回到上海,回到那个出租屋里时,我发现,我之前的房东换了人。她穿着与朱惠儿一样的衣服,做着和她一样的事,后来我调查了她,她的真名叫郭玉,是侦缉处的外勤。当我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侦缉处时,我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烟缸’复活了!”
“什么意思?”林景轩皱眉不解道。
贵翼和郢萱倒是心知肚明,不过资历平看这件事的角度是不同的,听听他的见解,有利于他们接下来制定行动计划。
资历平解释说:“原先我大哥和贵婉租住的房子,住进了一个陌生女人,她穿着跟贵婉很相似的衣服,去贵婉常去的咖啡馆喝咖啡。我趁她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屋去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都跟贵婉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最令人感到阴森可怖的是,这个‘贵婉’隔三岔五地去假朱惠儿家走动。还有一个男特务假扮青瓷,经常出没在茶楼和会馆,他和假的烟缸形影不离。我看见他们就觉得他们三个人,不是人,而是三个鬼。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我怕我大哥回来,看到这一切会崩溃。我更怕,真的有人来跟他们联系……”
“于是,你就打算杀光这群‘鬼’。”贵翼平静地说。
“对。”资历平点头。
“你还想到了我,并开始设局引我入局,然后,你就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我。”贵翼本想再说什么,却被郢萱拉住了。
资历平抿了抿嘴唇,说:“不是利用,这是请军门拨乱反正!”
郢萱开口问出了她最关心的话题,道:“你大哥资历群人在哪?”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贵翼喝了一口茶,说,“你不会告诉我,你帮助他越狱潜逃后,就把他给扔到黄浦江上去了吧。”
资历平一愣,他还真是雇船将人送走的,点了点头道:“贵军门高瞻远瞩。”
贵翼却没有相信他这句话,冷冷一笑,说:“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只要一个真相。”
“军门想问什么?”
“我想问的,你未必能答。就算你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