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她家还是他家呀?
倪若喜微窘,一边调整成更自然的坐姿等对面的男人发问,一边出于职业习惯地观察他。
在今天之前他们见过两次,一次灯光昏暗,一次乌漆嘛黑,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环境中对坐。
之前觉得他长得好看,这么亮了一看,好像更好看了?
倪若喜迷迷糊糊地想着。
“那枚发夹现在在哪儿?”陈烈忽然开口,开门见山没有多余废话。
“……哦,稍等一下。”
数秒钟后,倪若喜从房间里把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用双手推到他面前,说:“幸好你来得及时,我本来打算扔了的。”
陈烈把证物袋扔到了桌上,指了指,掀眼皮,示意她对比着看看。
倪若喜于是拿起两个发夹仔细观察,发现它们无论款式、颜色、做工,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证物袋里的那枚发夹的花瓣上沾了少许暗色污渍,不知道是什么。她两道眉毛拧成了一个结。
“这和尸体装在一个袋子里。”陈烈漫不经心地说。
“……”虽然已经猜到,但倪若喜的胃部还是轻微抽搐了下。她定定神,忍住反胃的不适把证物袋放了回去,说:“两个发夹是一样的。”停顿几秒,又说,“但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像这种发夹,淘宝上一搜有很多,这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巧合。”
“也有可能,”陈烈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曾经见过凶手。还有可能,这个发夹是凶手给猎物做的标记,你逃过一劫,所以受害人成了今天被发现的死者。”
一股冷气顺着倪若喜的脊梁骨窜上来,她猛地抬头看向他,一双大眼惊恐交织。
屋里有片刻死静。
他随之却勾了勾唇,缓慢地笑了:“别紧张,这只是我的猜测。”
“……”倪若喜被他嘴角的弧度晃了下眼。
这男人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笑起来时有种消沉散漫的风流,严肃时又骨子里都透着剑拔弩张的杀伐气。这两种气质居然能在一个大活人身上完美融合,真稀奇。
倪若喜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陈烈又问:“那发夹是什么时候到你头发上的?”
倪若喜回想了会儿,摇头,“不清楚。我那天去深城出差,上午的时候去了一趟超市,然后坐地铁去的高铁站,到深城之后先去酒店放的行李,再开会,吃饭,最后去的’Fairy tale’。任何时间都有可能。”
“在你上那辆高铁之前,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她想了想,“我还是没有印象。”
倪若喜没有给出任何对案情有利的线索,她抬眸看向陈烈,以为会在那张脸上看到失望失落之类的表情。但没有。他只是抬起右手,食指关节抵了下眉心,像在思考什么。
她发现,这人一旦敛去所有神态,眉眼间会自然流露出一种冷淡的傲慢。
过了片刻,
“这是我的电话,之后你想起什么就跟我联系。”陈烈留下一个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后站起了身,“先走了。”
出倪若喜起身把他送到门口。
刚才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大脑接收的信息太多,加上之前喝了酒,消化起来就更困难了。她垂着眸有些心不在焉,谁知一不注意,脚踢在了门口的鞋架上。
“……”倪若喜低呼了一声,跌势之下慌忙拽东西借力。
这一拽就拽住了陈烈的衣服。
他瞬间一把将她扶住。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这么骤然缩短到零界点,他较常人更敏锐的嗅觉顿时捕捉到空气里浓烈的酒气,洗发水味道,和这女人身上若有似无的体香。
陈烈垂眸,轻微挑了下眉。
视野刚好收进两条优美纤细的锁骨与胸前光洁的雪白。
倪若喜勉强站稳,余光扫见他的皮夹克被自己扯得垮下肩膀,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