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除非特殊情况,皇帝一般并不出宫, 然而在宫内, 即便他作为国师享有一定特权, 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去做。
现在如此难得的时机骤然出现, 纵然留给他的准备时间着实仓促了些, 但怎么能不去抓住呢?
在仰崇音的吩咐下,国师府井然有序的运作起来,就像是要为接驾做好充足准备, 前来传口谕的太监看了以后很是满意,觉得国师虽然地位超然, 但对于陛下果然还是极为尊敬的。
一个时辰后,皇帝果然如约而至。
他轻装简行, 因为自觉国师府十分安全, 便只随身带了一个大太监和四个贴身侍卫,一见到已经站在国师府门口恭候多时的仰崇音,刚简单寒暄两句,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爱卿此去收获如何?可有顺利将祥瑞带回?”
他眼神余光往仰崇音身后飘去, 显然心思已经完全放到了所谓祥瑞身上,想到它此刻可能就存放在国师府内, 根本按捺不住自己迫切的心情。
仰崇音一边将皇帝迎入府,引他不紧不慢走向书房, 一边开口回话:“臣此行所遇之事甚杂, 一时半会难以说清, 本想明天再细细向陛下叙述, 不想倒是劳烦陛下亲自前来……兹事体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容臣向陛下单独禀报。”
皇帝不疑有他,毕竟一旦牵扯上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不能让他人听见这是常有的规矩,若是有关国事,便是仰崇音愿意留人,他也是不愿的,遂一摆手就让四个侍卫退到屋外,自己则是随着仰崇音迈进了屋内。
却不想进入屋中以后,他明明紧跟着仰崇音的脚步,两个人的间距却越拉越大,眼见仰崇音都快走到书案旁了,他却依然距离书案相隔小半个房间。皇帝意识到了不对,他想抓住仰崇音,却发现区区几步犹如相距千里,他竟然无法靠近,再想转身往房门疾走,却发现这也无用,他好像被困在了房间中央,不论再往哪里走,都像是遇上明晃晃的鬼打墙,位置一动不动。
这种种表现让皇帝想到了仰崇音的身份,仰崇音是国师,布阵这种手段当然是有的,并且极为高明,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会用在自己身上。
顾不上细想,皇帝急切向屋外呼救,然而听到声音准备破门而入的四个侍卫却立刻被国师府的亲卫所制服。
没错,这四个侍卫确实是一等一的好身手,寻常时个个能够以一当十,不然也没有资格贴身保护在皇帝身边,但是仰崇音府中的这些亲卫也不差,甚至因为祖上原因,从功夫路数来说与这些宫中侍卫本出自同源,熟知对方一招一式的弱点,兼之人多势众,从他们出手的那一刻起,胜负早已注定。
至于那个大太监,那就更手无缚鸡之力,早早地被捆起来放在了一边。
迟迟等不来救自己的人,皇帝的心重重沉下去,他愤怒斥责仰崇音这是犯上,仰崇音却神色平淡的反问他:“难道陛下没有犯上过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方神色一变,“朕既为天子,已是天下最为尊贵之人,难道朕上面还有别人吗?”
“现在自然是没有的,但是当年陛下身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可并非如此……十九皇子柏言泽,你在先帝缠绵病榻时做了些什么,难道自己已经忘了?”
柏言泽一怔,自他即位以来,他的名讳已经太久没有人叫过,这时突然听到还有点陌生。
但更重要的是仰崇音嘴里说的那些东西。
“你在先帝临终前的那段时间急于上位,因为听闻太医诊断说这种病可急性可慢性,怕先帝的病会连绵不愈,一直拖着皇位不撒手,是以动了些手脚……”
“闭嘴!”
柏言泽开始面露慌张,他原本以为这件事除了自己以外,这世上再不会有他人知晓。
仰崇音不再说话,没有继续刺激柏言泽。
当年这位十九皇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