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它认认真真地往阿诺因的手腕上缠,然后扭动着蹭了蹭他,见对方还是情绪不高的样子,就又爬过去伸到他握笔的手指之间。
写不下去了,手指的缝隙被粘稠的触手填的满满的,动都动不了。
“怎么了?”他放下羽毛笔,才刚刚把笔松开,刚才写字的手指就被缠得紧紧的,还分裂出一条小舌头舔他的手指内侧。
阿诺因无可奈何地撸了撸触手的头,注意力一时被分散了一下,摸了半天才感觉对方是想带自己去别的地方,他站起身,果然被小触手牵住了手。
————
星夜。
最近写事件报告写得太久了,失去了品味其他城市星空的时间。因此一直到登上塔楼的楼顶时,阿诺因才发觉迷曲之都有这么美丽的夜空。
他生活在这里也有很多年,只不过都没有观赏的时机。
这个标志性的高建筑物没有受到前一日动荡战争的摧残,它依旧挺立于这片土地上,注视着这个城市中的人群。而重建措施有其他人商议,不需要年轻巫师们操心。
楼顶上是圆球形带尖塔的建筑形态,只有上面一个边缘好坐。阿诺因被触手拉了一把,还没跳上去,就一头栽进凯奥斯的怀里——那股寡淡无味、像是冰水一样的气息,无论对方如何更换身躯,都如灵魂特质一般蕴藏在祂的本质之中。
凯奥斯在他的身边。
他隐约有些觉得,这是一种奢侈的待遇了……怎么会这样呢?
阿诺因在他怀里埋了埋,没有起来,也没有抬头,而是在夜幕笼罩的时刻抱住了对方。温柔的手臂同样也环过他的腰侧、脊背,将他稳稳地、安定地纳入怀中。
“睡醒了不叫我。”阿诺因小声道,“站得高空气会好吗?”
“我派触手去叫你了。”凯奥斯道,“空气……你觉得好吗?我分不出质量的优劣。”
太不懂幽默了。但回复的态度很认真,阿诺因也就不由自主地跟他说一些这种无用的废话:“我觉得有变好一点。”
“好。”凯奥斯道,“你看天上。”
阿诺因正想起身,结果被他勾着腰换了一个方向,依旧坐在他怀里,这让年轻巫师有些挂不住颜面,但他也并未抗|议,而是将手放到了对方环着自己的手背上,汲取一种令人安心的温度。
熟悉的夜空,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满天星星很漂亮以外,仿佛并不值得特别关注。
但“漂亮”本身,就是一个值得关注、值得奉献浪漫的事了。
阿诺因观察了一会儿,正想说今天的几个星星离标准星图差距有点大的时候,对方的手从腰间向上放了放,按在他的心口上。
那枚镶嵌在他身躯里的神格隔着血肉、隔着衣料,缓慢而又强烈地被唤醒,一股不可忽视的复苏感卷席着他。随即,他的视野猛然变化,更多脱离于人类的东西被呈现在眼前,在神格的影响之下,他存在于现世,又脱离于现世。
“那边是光明神殿。”凯奥斯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地响起。
在群星的偏西侧,盘旋着无数发光微尘的地方,一个时而极度庞大、时而又极度微小的宫殿露出外表,再凝视时,它不断放大、不断变得精致,阿诺因几乎能看到神殿两侧的柱子上镌刻着神纹,白金色的地板两侧跪伏着羽翼收拢的天使,祂们如雕塑般凝固不动,在不受召唤时,跟一缕光塑造的雕像并无任何区别……目光再放远时,他看到神座之上支着额头、闭着双眼的拉瑟福德,祂穿着金色的曳地长袍,眼睫也是一片耀目而光彩十足的发光物,他拥有着信徒最相信、最坚持的面容,承载无数人的希望——当阿诺因注视他超过两秒时,拉瑟福德如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