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刚刚问了白寻音一路,到了医院门口在将将做好一个简短的笔录,她客气的微笑:“因为这个自称柳一疤的人之前也有案底,他半年前在隔壁省涉及一起金钱诈骗案,估计这次回来威胁你要钱是狗急跳墙了。”
“可以。”白寻音点了点头,轻声说:“我会过去的。”
和女警察分开,她就连忙跟上刚刚医生的方向。
*
病房外,白寻音隔着玻璃窗,怔怔的看着已经包扎完毕被人换上病号服躺在床上的喻落吟,脑子里想着医生刚刚说的话——
“全身软组织挫伤,但不算太严重,没有伤及内脏,也没骨折,最严重的是膝盖的骨裂,可能接下来一个月得拄拐了。”
“你们是高三生?上学倒是不耽误的,就是一周之内得找时间来医院点滴消炎。”
“主要是高考前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好疏导一下不要让心理受到影响。”
……
白寻音感觉全身无力,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微微的叹了口气。
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校服,外套早就不知道在刚刚的奔跑过程中丢到哪里去了,手上沾着的都是喻落吟身上黏腻腻的血,她一直没来得及去洗。
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白寻音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角落里的洗手间,满室清冷寂静中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陪着她。
水流冲过纤细白皙的手,白寻音麻木的感受着冰凉的触感,洗了许久。
直到校服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白寻音才回神想起刚刚心惊肉跳的两个小时里,她一直没机会给季慧颖打个电话,想必妈妈要着急死了。
白寻音忙擦净了手拿出手机,果不其然屏幕上闪烁着‘妈妈’两个字。
她匆忙的接起电话。
“音音!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电话对面季慧颖的声音都焦急到有些火烧火燎的沙哑了,她一刻不停的说着:“音音,我刚刚马上就要报警了,你有没有事啊?赶紧给我微信回一条……”
“妈妈。”白寻音绷不住开口,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迹轻声说:“我没事。”
“没事?你……”季慧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话说到一半才顿住,再开口时,白寻音清晰的听到了她嗓子破音:“音音!你能说话了?你怎么能说话了?你现在在哪儿?你快点再说一句话给妈妈听!”
一连串的问题让白寻音简直无法招架,可母亲鲜明的欢悦和喜极而泣的声音,却是今天晚上唯一值得慰藉的事情了。
人长大才会发现,让身边的人开心比自己本身开心还要珍贵。
“妈,说来话长。”医院里不好大声,白寻音小手拢着手机收音:“我一会儿回去跟你说。”
她怕在电话里提到高利贷,提到刚刚的事情会把她妈妈吓的睡不着觉。
正应付季慧颖的时候,白寻音听到寂静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伴随的还有一道女声讲电话的声音:“我已经来医院了,你不用赶回来,放心继续出差,刚刚我见了落吟的主治医,他说没什么大事……”
听起来像是喻落吟家人,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白寻音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她对着电话小声说了句‘过一会儿我就回家’后挂断,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结果白寻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医院看到自己的‘偶像’——身着一身黑色套装的顾苑突兀的出现在了医院,就站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喻落吟。
她眉头紧蹙,妆容齐整精致的脸上是压不住的担忧和烦躁,手指不住的重复敲击着手机背面。
顾苑……是喻落吟的什么人?
要说这也是第二次见到顾苑了,但白寻音还是手脚僵硬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过去。
顾苑像是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