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刘氏?之前烧的是红萝碳呢。按说格格的分例,是烧不到很多红萝碳的。”红翘道。
“去看看她烧过的碳灰去吧。”富察氏道。
红翘不知她是何意,但不敢违逆,将富察氏送进去后,她便亲自去刘氏那边查看她烧过的碳灰。
因为刘氏禁足,所以她的门前屋后都没有什么人的足迹,雪还残留在原地。只见屋子前的花坛里,倒着一些碳灰。
红翘便徒手挖了一些炭灰放进自己的衣襟里兜着,然后便回了富察氏那边。
富察氏已经脱了斗篷,歪在暖榻上歇息,平儿正在给她身边的火盆子里拨炭火。
“主子,你看,这是她烧的碳。奴婢瞧着,还是红萝碳的灰烬呢。看来,她的用度是没有减少的。主子爷对她还存了一份情。”红翘道。
“是对她的肚子里的孩子存了一份心。红翘,守着她门的两个婆子,你想办法与他们套近乎,摸清她们作息时间。”富察氏道。
“主子是想晚上进去见她?”红翘道。
“只能这样。刘氏必定不甘心就这样守着这种日子。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最希望有人帮衬一把的。”富察氏道。
“是。奴婢一定想办法与那看守门的嬷嬷套上近乎。”红翘道。
那厢,住在她对面的屋子里的刘氏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四爷禁足于此,且没有期限。她不知道穆青阳没有死,所以也不清楚四爷到底知道了多少。
“主子,该午膳了。”翠竹对已经站在窗口的刘氏道。只见刘氏的肚子又比之前大了许多,她整个人不但没有长胖,反而瘦了一些呢。
“刚刚我看到富察氏扶着她的丫鬟从外面回来,她还特意看了看我这边。”刘氏道。
“主子,富察氏一向对格格不善,您可别指望她还能来救咱们?”翠竹道。
“我没有说她能救我们,但是从她寒冷的脸上,我看到的是落寞和不甘。只要钮钴禄氏得宠一日,她的日子就不好过。所以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就有了合作的基础。”刘氏道。这些日子,她渐渐想明白了,自己与那个戏子的事情或许早就被人察觉,而他的生死或许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不然四爷为何突然禁足自己,为何不说一言就这般把自己关在这里?
“主子,您先别想这些。还是等孩子安然生下来后,再做其他打算。”翠竹道。
“翠竹,你知道外面那两个老货每天什么时候睡觉?”刘氏道。
“大约过了亥时,她们才去睡觉的。”翠竹道。
“嗯,替我摆膳吧。本格格肚子饿了。”刘氏这才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道。
刘氏知道自己与穆青阳的事情只怕已经落入四爷耳里,从他对自己这般,就知道了。自己可能这辈子就这般被禁足在这里,孩子生下来就被抱走。
不,刘氏坚决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她这些时日一直都在想,如何打破自己现在的局面,如何从现在的困局中脱身。
“翠竹,你今天晚上等她们睡了,将我的手信拿出去给年侧福晋。”刘氏道。
“可是主子,都已经那么晚了,即便奴婢去了年侧福晋那里,只怕她们都已经睡了。”翠竹道。
“总有看门的婆子还没有睡觉。你到底去不去?”刘氏瞪了翠竹一眼道。
“是,奴婢今晚就去。”翠竹道。
刘氏自从被禁足后,神经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加明暗了,脾气也坏了,动不动就发脾气,有一次还差点用花瓶砸了翠竹的脑袋。翠竹有时候有点害怕刘氏。
这一日过得与往常一般,直到夜幕降临。刘氏又如何往常一般早早洗簌了,上了床。这样她就不会觉得太冷了。毕竟这冷宫的滋味可是与以前相比,差多了。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外,她就没有其他东西可吃。有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拼命踢腾她的时候,她心里的愤恨就一日超过一日。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