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安安静静地坐了一刻钟,其间灵秀吩咐小丫头给兰琴上了茶。
一刻钟后,花盆底子踏地的声音终于由远及近,灵秀扶着福晋的胳膊走了进来。
“妾身给福晋请安。”兰琴站起来行礼。身后的崔娘也跟着行礼。
福晋眯着眼看着她们,淡淡笑道:“都是老相识了,干嘛那么客气,都起了吧。”
福晋走上主位,坐下后,这才细细打量起崔娘。
“本福晋与晓云都七年未曾见面了吧,想不到你的变化倒不大,跟以前相比,也没变多少。”福晋笑道,仿佛要跟崔娘谈家常拉往昔一般。
“奴婢瞧着福晋才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般。”崔娘一想到她曾经让自己做的事情,并且一直不肯放过自己,忍不住说道。
福晋只当她是在夸赞自己,笑眯眯地说道:“本福晋怎么可能还跟以前一样,老了,不如侧福晋这般年轻如清晨的雨露,看着就新鲜。”
兰琴实在懒得与她浪费口舌,直接问道:“福晋,内务府今年的赏赐已经搬过来了吧,妾身现在过来,就是来点点那些东西的,好赶在颁金节之前把东西都分下去。尤其是布匹,分了后各位姐妹好做衣裳。”
福晋见兰琴直接谈正事,便也收了闲聊的心,正色道:“都在本福晋这里。只不过灵秀这丫头,昨日不小心将大嚒嚒给她的单册掉进了水里,现在还需要妹妹亲自点点。”
兰琴知道她这是故意为难,但仍旧一脸理解地说:“这也是始料未及的,福晋不必为此内疚。妾身与崔姑姑拿回去再点一次。”
福晋一脸歉意地说:“不如妹妹就在这里点吧,搬来搬去也麻烦不是。妹妹点清了种类和数目,只用将分配的单据写好,本福晋安排他们下去分赏就是了。”
兰琴本也是打算就在福晋这里分发赏赐,可是现在要宠信分文别类,记录数量,她就想搬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做了。不然,一直在福晋这里,她总觉得又些不踏实的。
“侧福晋这是怕打搅了福晋,搬过去,也方便一些。”崔娘自然知道兰琴的心思,连忙解释道。
“妹妹实在太见外了,这眼看着颁金节快到了,妹妹还的抓紧时间分好,就别为了这点小事耽搁时间了。”福晋不以为意道。
“那就打搅福晋了。崔娘,等会我让念雪和惜茶过来,你们三人今日务必将那些东西都盘点清楚了。”兰琴声色俱厉道,俨然颇有一股福晋的威严在。
“是,奴婢会尽快把东西都抄录好的。”崔娘道。
“还去喊什么人,我这里不是人么。灵秀,你且带着纸笔,现在就随着崔娘去吧。妹妹与本福晋就在这里喝茶,丫头不够使唤,就叫秋蝉她们几个去帮忙。”福晋说道,“你本是协助我管理后宅,像这般合作,最是能真真体现一个协作,你说对不对?”
兰琴心里虽然不愿意在福晋鼻子底下做事,可是她说的也有道理,说到底自己只是从旁协作福晋管理后宅,如果把赏赐都搬到自己后院里,那可就不是协作了,而是越俎代庖了。
“姐姐说得极是。崔娘,你且就和灵秀一起去点一点,记住,不可错漏一点,也不可多写一点。”兰琴道。
崔娘福身应了,便和灵秀出去了。
夏荷进来伺候,给两人都换了新茶。
“听说妹妹处的陈寿出去有些时候了,不知妹妹知道与否,他是为了什么事情呀?”没有本福晋的允许,他这般随意外出且长时间不回来,本福晋是有权处罚他了。”福晋端起鸦雀回朝的瓷盏抿了一口新茶。
“是妹妹让他去为南边买珍珠去了。”兰琴胡诌了一个理由。
“珍珠?妹妹要那么多珍珠做什么用?你若想要,只需跟爷说一下,想必爷一定会为你寻一些来的,如何叫一个奴才出去那么久?”福晋显然不太肯信道。
“是妹妹的不是了,只是爷最近公务繁忙,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