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情报有误。
又或者说,真正的莫德教授,因为巴黎歌剧院内观众席太热,脱下绿风衣后并没有穿上。
以至于贫困三人,才会误打误撞地认错人,将黎觉予推荐到同样身穿绿色风衣,但社会阶级比[教授]高上几百层的费尔森先生这里。
费尔森先生,他在巴黎文化圈的造诣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详知的。就连黎觉予,也是在费尔森先生车上,听着他自我介绍,才能勉强得知他在歌剧界的造诣。
——参与过各大歌剧院的调整策划,深造于法国和意大利歌剧,被大都会歌剧院邀请,能管全球当下所有当红歌剧演员叫作“小白痴”…
这样的人,却因为一个赌注,决定要教导黎觉予,真的是大赚特赚了。
目光回到费尔森身上,虽然他被贫困三人组坑了,但对待黎觉予,还是如同老父亲一般慈祥,体贴地问:“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明天再来接你上课。”
“…家?”黎觉予反问。
她这个反问,其实是在问金手指。
因为在霓虹,金手指给她搞定了所有住宿、身份等问题。可在这里,变成和人设不相符的卖花女就算了,就连家在哪、好友是谁等背景,都没给她安排。
然而黎觉予迷惑,支支吾吾的样子,放到费尔森眼中,却是另一个意思。
费尔森刚从美国回来,深知外国人在其他国家生活的各种不便,便顺理成章地,善良地认为黎觉予她——没有家!
毕竟这里可是法国啊,是每个季度房租到期,都有一半人涌向街头进行短途搬迁的地方。
那么,有外国人因为过于贫穷,连租房的钱都没赚到,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
然而面对这个双方阶级过分悬殊的卖花女,费尔森一如初见般绅士。
他语气尊重地小心询问道:“请问你有欠债吗?请问你会有高利贷找上门来威胁吗?请问你家中有要照顾的家人吗?”
“没有,都没有…”黎觉予连连摇手。
她想——虽然当不成贵族小姐,但是金手指应该不会这么坑她吧!
“那就好。”
费尔森似乎很满意于黎觉予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有在好好生活。
他转头对出租车司机说:“请送我去圣日耳曼德佩区塞纳街43号,这位年轻女孩要跟我一起回家了。”
…这种说辞有点奇怪,也幸好对方是费尔森,不然出租车司机就要报警了。
圣日耳曼德佩区塞纳街43号,是一栋独立在鱼籽般密集分布的艺术厅、画廊、咖啡馆中的私人别墅,建筑外壳是20年代盛行的陶瓷风格,外层带了一圈漂亮大花园。
光是站在门外,黎觉予能感受到资产阶级和文艺复兴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是我暂时居住的别墅,孤家寡人的地方,房间可多的很。”
费尔森热情介绍自己家,像带什么尊贵客人做客一样,将黎觉予引进大厅。
不止是待客姿态,就连他对黎觉予的说话态度,也很让人愉悦舒适。
可能是考虑到黎觉予是独身女孩,还体贴地解释说:“这个家中没有聘请女佣,你可以自己上二楼,随便挑个房间入住。放心,我的房间在一层,毕竟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明天上课的时候,也需要你自己下楼才能开始…”
费尔森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拍他的腿,莫名有种“他很自豪自己腿不好”的感觉。
然而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的黎觉予,就算心中十分感激,也只能用微笑来反应,连谢谢都说不出来。
好在老先生并不在意,挥挥手就让她自己找房间去。
黎觉予走上二楼,黏着泥土和破碎花瓣的旧靴子,在名贵楠木制成的台阶上,留下一串突兀、难看的脚印,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等下在房间安顿好,就来清理楼梯好了。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