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小叔叔拍了拍裤子说,搓着手站了起来。
一位警察站出来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这位小朋友的报警,说是有人拿了他的银行卡和手机,我们过来问一下情况。”
小叔叔连忙挥手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去拿他的东西。”
“前些日子爷爷葬礼结束,你们就把我家里翻的乱七八糟,还把我推下了楼梯,也没管我死活,把我扔床上就走了!”柏坠站在警察身后,怯生生的开口。
他掀开刘海,结结巴巴的说:“伤、伤口还在,你们、你们吃酒还用光了……我家的菜,你们是、是存心让我活不下去。”
他说话细声细气的,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该有的硬气,说起这些话来也没有指责的感觉,怪可怜的。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他这才没了依靠,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来欺压一个小孩子。
伤是真的,摔下楼梯是真的,拿银行卡和手机也是真的。小叔叔脸色发青,冲上来就想给邹函一巴掌。
“你这个小兔崽子,让你胡说八道!”
他那一掌没甩到柏坠脸上,被柏坠身前的警察给拦住了,柏坠往警察身后躲了躲,嘴里还小声的说:“我说的都、都是真的。”
后面厨房弄菜的小婶婶和小姑姑听到动静跑出来,小婶婶见穿着警服的人抓着她家男人的手,心下一跳。
“这是干嘛呢?咋的了?”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你这殴打未成年,是犯罪的知道不?”警察松开了小叔叔的手。
小叔叔身形矮小,站的远没那么明显,这会和警察站在一起,整整矮了一个头,身高和身份上带来的压力让小叔叔不敢直接动手。
小婶婶听到“犯罪”两个字,赶忙上去拉住她男人,“这位警官,没、没那么严重吧?”
小姑姑早年男人出轨,已经离异,这些年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她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只觉得这警察是在威胁他们。
她挺起胸膛走到两人面前:“干嘛啊?仗着是警察就了不起,就可以欺负人了是不是?我还说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呢!”
“小姑姑,你、你把我的卡,还给我。”柏坠从警察身后探出头来。
他方才躲在警察后面,他小姑姑一时没看到他,这会看见了,顿时就来了气:“好啊,原来是你这个死小子,长本事了,还敢去找警察来欺负我们一家人。”
她嗓门大,小区里住着的人有不少聚集在门口看戏,小姑姑注意到外面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没天理啊!我孤儿寡母的,回家给我爸送终,如今竟然被侄子欺负到头上来了,我真是命苦啊!我不活了,不活了啊……”
“不是的,不是的。”柏坠一脸无措的挥手,等小姑姑哭了好一阵,声音慢慢小了之后才说,“我不是欺负你的,小姑姑,你把银行卡给我吧,还有半个月我就开学了,里面都是我的学费。”
“我呸!”小姑姑抹着眼泪说,“那是我爸的钱,我爸的钱都是给我们的,哪轮得到你这个小子。”
她拿走手机是想看看邹函平日里和谁联系,会不会把值钱的东西提前就给藏起来了,她拿了这两样东西是偷偷的,就连她弟弟都不知道。
但是拿了这么久,她手机和银行卡的密码都还没破解。她家老头子那么有钱,银行卡里指不定藏了多少钱呢。
“都是给我的,爷爷立了遗嘱的。”柏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四方四正的纸条递给警察。
那上面写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归邹函,包括那栋屹立多年的别墅,他这些儿女这么多年,也没孝敬过他,小女儿外出打工之后就鲜少回家,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邹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他家四个孩子,只有老三成器,偏偏没有个好命,去的早,邹老爷子死之前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他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