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你说的客店,是不是在常州城外绮罗岭上?”
无盐点了点头,道:“是,苏施主,你也是在那里被捉来的么?”
苏千易道:“不错,可我事先就被人打昏了过去,于往后之事一概不知,醒来之时,便已身处麻袋中了,还听到那两个恶人说要把咱们给活埋了。”
无盐听他这样说,突然想起适才所见到的两名僧人的尸体,不由问道:“苏施主,那两个恶人,是你杀的么?”
苏千易闻言目光微微一变,点头道:“是,我也是迫不得已。”
话音一落,竞又突然改口道:“不,不是,不是我杀的。”
不料话一说完,他又叹了口气,背依到石面上,苦笑道:“不错,是我杀的,我不承认也是无用,我生凭最恨有辱斯文,今夜却连杀两人,实在罪孽深重。”
无盐见他一再改口,最终才承认下来,言谈间却饱含自责之意,不由颇为动容道:“苏施主,你宅心仁厚,但小人桀雄,不可不诛,你此举实为君子义举,绝非有辱斯文,贫道也要好好感激施主才是。”
苏千易听到这话,心中登时好受了一些,笑道:“小师傅,你说的不错,但感激就不必了,我只是救人救己罢了,你知道他们的来历么?”
无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他们的来历,我只知当夜客店中来了两伙人,一伙人就是抓我们来的这些恶人,他们都是僧人打扮,另一伙人是一群蒙面汉子,他们不知为何在院中打了起来,惊醒了不少住客,我与师姐本想趁乱逃出去,谁知却被打昏了过去,这之后的事,我也与施主一般一概不知了。”
“两伙人?”
苏千易闻言大吃一惊,暗道:“我昏去之时,只记得杨儿被一蒙面怪客抓了去,当时那人似乎已与陆兄打了起来,又哪来的两伙人?莫非是太湖水寨中的好汉,又来寻仇啦?
他一想到苏杨儿,心头又是一惊:“啊哟,我只顾着逃跑,却把杨儿她们都给忘了!”
想到这里,急忙问道:“小师傅,他们为何要抓人?”
无盐仍是摇了摇头,道:“不知。”
苏千易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他们抓别的人?”
“别的人?”
无盐微微一怔,垂头细思了一阵儿,才忽然想起一事来,抬头道:“对啦,我记起来了,那两伙人打着打着,不知从哪儿冲出一个矮胖子来,那矮胖子好凶,见人就打,两伙人都打他不过,他一边打人还一边喊着什么世子爷,世子爷,也不知是谁。”
“矮胖子?世子爷?”
苏千易听罢,皱眉默念了两句,突然间恍然大悟,一坐而起,叫道:“不好,定是陆兄与杨儿也被他们捉住了!”
无盐吓了一跳,起身道:“苏施主,你怎么了?”
苏千易望向她道:“小师傅,苏某不能相陪了,你一人去寻一处安全所在躲起来,等挨到天亮,再去报官。”说罢,转身便行。
无盐忙追了上去,问道:“施主,你要去哪儿?”
苏千易道:“我有几位朋友恐怕也落入了这些恶人手中,我得去救她们。”
无盐吃了一惊,忙道:“他们人多,你一人斗不过他们的。”
苏千易脚步一滞,但只一犹豫,便说道:“那些朋友对苏某极其重要,她们若有所闪失,苏某万死难辞其咎,也只能如此了。”
无盐见劝不住他,索性说道:“那我同施主一起去。”
苏千易住下脚步,看着她道:“小师傅,苏某自保尚无余力,你还是快走罢。”
无盐道:“施主将我一人留在此地,我又能往哪里走,何况我师姐也在他们手中,倒不如与施主同去,兴许还能救出我师姐。”
听她这样说,苏千易微微一怔,举目四望,仍是漆黑一片,不由心想:“这话倒也没错,她一弱质女流,孤身一人反倒不如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