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是我拿命护着的人
“凤央,”娇俏的少女强忍住一腔愤懑,甫一开口,便红了眼眶,“亏得我一直当你是自己人,哪成想你竟是个缺了心肺的野狼,我嫂嫂素来待你谦和礼让,你为何要帮着外人将她往刑部的牢房里推?”
为什么呢?
穆红鸾想不明白。
喜欢的人不仅没能和自己站在同一面,甚至还有处在对立面的可能性,思及此处,这个单纯善良的姑娘除了怒不可遏外,还觉得…
分外难过。
红衣少年丢了手中戒尺,平静的注视着一案之隔的少女,那张往日里大多时候都很生动的绝美面庞,在此刻竟罕见的板正起来。
不笑的凤央冷峻凌厉,就像是一把淬了血的钢刀,他懒懒的抬了抬眼睑,眸光扫视过来的时候,好似刀锋上跳跃的寒光,无端端的给人一种惊惧之意。
穆红鸾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握在手里的剑随之颤
了颤。
第一次见到对面这个人的时候,他像极了话本子里面突然出现英雄救美的侠士,而后见到他,他是磬书楼里高谈阔论的说书先生,相熟之后赫然发现,他自大臭屁鲜少有个正形,是个灵动的少年,然而现在…
现在他收起嘴角的弧度,敛去眼眸里的波光,整个人带着一种凉情淡漠的疏离,似蹙未蹙的眉宇之间隐隐还夹杂着几分暴戾之意。
至此一刻,在对方刻意营造出的距离感中,穆红鸾恍然发觉,她好像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也许,他从未了解过他。
几案后的美丽少年抬手,食指与中指捏住剑身,而后一点一点的将利刃从自己脖颈处移开,趁着黄衣姑娘不备,他腕部向上一翻,指尖执着剑尖迅速划破了胸前的衣服。
穆红鸾误以为他要做傻事,吓得赶忙收了手里的剑,用带着浓浓哭腔的语气质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凤央缓缓站起身,迈开脚步从几案后走出,来到穿
着浅黄色衣衫的少女面前,用力将划破了的衣服扒拉开一个更大的口,没了绸布的遮挡,胸前一条似蜈蚣般可怖的丑陋疤痕暴露在空气里。
少年指着那条已经结了痂的伤疤泠声问道,“穆小姐,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是?”黄衣姑娘征住,惊讶的看着面前人的胸膛,原先的愤怒和难过悄无声息的转变成疑惑,再化作心疼。
“九年前,穆氏突逢变故,那时你还小,被老夫人护在臂弯里尚不知家门飘零,可你兄长却被逼迫着不得不站出来,以一己之力承担起姓氏的兴荣,彼时,将军府内忧外患腹背受敌,公子一只脚还未踏上诡谲多变的政堂,另外一只脚就已经踏进了阎罗王的死人殿…”
回忆起携带着刀光血影的往事,凤央抓着胸前衣襟的手骤然一紧,那双漂亮的眼睛忽而变得凶狠,像是透过眼前姑娘,看见了昔日的敌人。
“凤央…”穆红鸾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害怕,她轻轻唤了一声,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红衣少年仿若未闻,迈开步子将刚刚拉远的距离缩短,低下头看着少女握在手中的长剑,微微眯了眯眼,“那时候,有一柄比你祖父的虹渊还要锋利的剑,那柄剑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刺穿了公子的胸膛…”
“那后来呢?”触及兄长危难时的千钧一刻,黄衣姑娘面色突变,四肢因为紧张而僵硬起来,她攥紧虹渊,呼吸在这一瞬静止。
“后来,”少年嘴唇微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许是想起了什么值得欣慰的事,那张阴郁的面庞缓缓漾开丝丝缕缕的笑意,“我将自己的胸膛递了上去,这块伤疤便是那时长剑贯穿身体后留下来的印记。”
话及此处,凤央嘴角的弧度不再上扬,他将目光移向穆红鸾的眼睛,一字一顿,带着某种恨意般的道,“穆小姐,你问我为什么要帮着外人将舟姨娘往刑部的牢房里推,我现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