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因为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被心底固执的偏念强推着走到了如今的局面。
若是早早知道,他一定会竭力做她最好的阿爹,将此生挚爱诞下的女儿宠的像个小公主,而不似这般。
世事不可重来,没有早早知道,也没有二次选择的机会。
当被父亲拥住的那一刻,宋梓舟眼中一热,泪珠打眶里转了转,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原来,阿爹的怀抱是这样温暖。
了无人烟的官道上,宋长尤掀开车窗处坠着的珠帘,隔着十丈远的距离看向道旁用简陋木板搭建而成的茶肆。
透过半敞着的门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与一位年方三十左右的妇人相对而坐,各自忙碌着手上的针线活。
外间院里,一位粗糙大汉正拿起斧头劈柴,他旁边不远处摆放着的四张茶桌上,仅仅只坐了一位客人。
那名客人喝完茶水后,扔了三文钱放在桌上,便继续向前赶路。
大汉听见铜板与桌面碰撞发出的轻微响声,立马丢下手里的斧头,笑着跑至桌前拿起茶钱,对着那位客人的背影殷切招呼了声客官慢走。
“主人,”十三徒然出现在马车左侧,躬身问道,“是他吗?”
宋长尤紧紧盯着那个男人的脸,眸子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他松开手坐直身子,没了阻挡,珠帘下坠相互撞击在一块,发出沉闷的响声。
“杀了他,”小小少年冷冷的命令道,旋即从袖里掏出一袋银两扔给侍者,“钱留给他的家人。”
“是。”
十三应了一声,将钱袋束于腰间,右手提剑大步走向茶桌边站着的大汉。
察觉到有人过来,大汉忙收了手里的铜板,热情的招呼道,“客官可是来喝茶,小店有上好的…”
茶名还没有说出口,十三的剑已经擦着他的喉咙划过,大汉意识到什么,猛然伸出手捂住脖颈,试图阻止身体里的鲜血流出。
指尖之间具是缝隙,双手可以减缓鲜血流出的速度,却不能完全将割开的皮肉堵住,殷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汨汨而出。
“你…你…”大汉看着面前仅有一只臂膀的男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只重复的喊出这一个字,他的身体就瘫软无力的倒了下去,跌落在地的过程中,不小心带动一旁桌椅,发出巨大的哐当声。
屋内坐着的一老一妇听见响动,连忙一路小跑着赶了出来,瞧见外间血淋淋的场景,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中年妇人慌慌张张的抱起倒在地上的丈夫,抬头看着十三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是谁,我们和你
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见儿子殒命,跪在地上仰天悲号了一声后,一倒头晕了过去。
十三将滴着血迹的剑靠在一旁,从腰间解下钱袋,扬手扔在中年妇人身旁,“今日我家主人是来同你相公了断一桩旧怨,这笔钱予你安置余生。”
说完这句话,十三转身离开。
宋长尤瞥了一眼地上胸口已无任何起伏痕迹的大汉,淡淡的吩咐车夫,“回罢。”
这间茶肆的大汉,便是当日那个被尉茹蝶唤去假意欺毁阿娘的男人,得了尉氏的钱财,心知自己做了亏心事,便带着妻儿老母来这偏远僻静之地开了间小馆。
走的再远又如何,欠下的债,总归有一日是要还的。
回到府上后,徽娘替宋长尤解开身上罩着的披风,伸手轻轻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尔后搭在一边的横杆上。
小小少年走至阿娘画像处,燃着三炷香,双手恭恭敬敬的举在额前拜了三拜。
“尤哥儿,”徽娘心事重重,“老爷只将夫人关
入暗室,并未发落,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变故?”
宋长尤走上前将手里的香插入三角炉中,笃定的回答道,“不会。”
其实昨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