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对你好。”
亲昵至极的称呼声响在席间,所有人俱是一愣,尤其是翠微,她厚厚妆容下的五官立时顿住,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
他唤她舟儿,责令她不许吃冷酒…
这算关怀吗?
这…不该是一个不受宠姨娘应有的待遇。
宋梓舟抬起头,隔着两个人看向正温柔望着自己的白袍少年,穆红鸾仗着祖母在有人撑腰,将手里的酒壶重重放在桌上,双手叉腰愤愤追问道,“哥哥,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嫂嫂为什么连冷酒都吃不得了?”
穆之周站起身,将自己面前放着的一碗归地淮羊肉汤端至宋梓舟面前放下,回席前,一并替她将桌上那杯冷酒仰头喝下。
“你嫂嫂今日身体不适,吃不得冷的,哥哥代她喝下这杯。”
“哼,哥哥偏心…”
穆红鸾还欲在辩,被坐在主位上的赵老夫人及时制止了,宋梓舟低下头看着那碗归地淮羊肉汤,指尖一点一点攥紧手里的丝帕。
她并非身体不适,而是今日来了天葵,那个人…竟然知晓她的信期?
这一刻,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没有感动,有的只是冰冷的嘲讽和不屑。
因为做了对不起哥哥的事,所以这个人在替亡者照顾妹妹的同时,也要连带着将喜欢宋清酒的姑娘一并照拂了吗?
还真是…可笑至极呢。
带着故意同对方做对的念头,宋梓舟伸出手拿起装有冷酒的玉壶,一边斟满刚刚被那个人喝空的酒杯,一边笑意吟吟的看向穆红鸾,“嫂嫂身体无碍,恰好嘴馋的紧,今日冷酒既端了来,不如我们多喝几杯罢。”
说完,她抬起酒杯一饮而尽,仰起头来的时候,刻意看了一眼那个人,穆之周唇角边掬着的淡淡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不见,挺立的五官上并没有显现出想象
中的怒意,有的只是眼底深处浓的不能在浓的哀愁,以及一抹深深的无可奈何。
“嫂嫂…”
穆红鸾犹疑的唤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看向一言不发的哥哥,虽然方才还在嘴上不依不饶的嘟囔他管太宽,但若真要违拗兄长的意愿,心底里面还是会有所顾忌和畏惧。
穆之周虽然只有二十一岁,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和穆府当家家主,身上早已刻意养出了一股浑然天成的威慑之势。
不过,宋梓舟却是不怕的。
当你开始恨一个人的时候,即便对方是会吃人的老虎,也不足为惧。
整个席间,别人吃菜,她吃酒,别人吃饭,她吃酒,别人放下筷子准备起身离席,她仍旧不慌不慢不疾不徐的端起酒杯喝尽。
穆之周全程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肆意妄为的姑娘,眼神柔软的就像是夜晚的月光,同时还带了几分幽深的悲怆。
固执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下腹坠痛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回到流光阁后,宋梓舟闭上眼睛躺在软椅上,双手紧紧按着腹部,咬着嘴唇强忍住这份撕裂般的痛感。
吴氏早已料到她会如此难受,一回来就立马去点手炉,想用这样的方式替她缓解腹部的疼痛。
不一会儿时间,房门轻轻响了一声,紧接着有人握起她按在腹部的手,将温烫的小手炉置于其上,动作很轻很轻,大抵是以为她睡着了。
“吴妈妈,你自去忙你的吧,不用…”话还未说完,一睁眼看见旁边半蹲着的人,女子的声音骤然消失。
那个正一只手握着宋梓舟的手,另外一只手扶着放在她腹部暖炉的人…是穆之周。
少年定定看着躺椅上的姑娘,近在咫尺的脸上满是悲伤,他张了张嘴,沉着声音无奈的说道,“即便你不喜欢我,也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来气我。”
面前这张常时坚毅硬朗的脸,此时此刻透露出来的是柔软和多情,脱下军装摒弃长枪的他,莫名给人
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