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还要多。
他杀大臣,那是说杀就杀的,前朝上下,没人不怕他。
他一进来,刀从兴还喊了句“皇上冤枉”,但一看到皇帝那温笑的脸,他的声音就止了,头低了下来,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皇帝看着这刀家的一老一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老的两腿都跪下了,小的还要大半年才能结冠成年的那个,单腿跪着,身板笔直,其直没比他金銮殿上龙椅的椅背差上半毫——敏皇叔中意他,也不是没原因。
就敏郡王的事,之前他怎么来跟他说着?这小将军跟他说皇上,我不能娶敏郡王家的娘子,若不到时候您想杀我的时候,都不好杀。
太有意思了。
这小将军从小的时候就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抢了他儿子们风头,别人问这小将军啊,小将军你怕不怕,他说我们刀家是将军府,为皇打仗的,我要都不能多猎几条,皇子们就该担心我们白吃朝廷的粮响了。
听听,多有意思。
皇帝当时听了,都觉得这刀家的祖坟又冒青烟了,要不能在他琢磨着把刀家怎么弄下去的时候,出了个这种让他眼前一亮的。
果然,这近十年,这小将军没他失望。
皇帝是已经做好了打算来的,他是要留下刀府,但留下的刀府,得是他想的那个刀府才行,这小将军的难日子,这才刚刚开始。
如果不如他意,那还是都去地下,陪杨家的人吧。
想及,皇帝嘴边的笑意就深了,他开了口,一开口就是跟小将军说:“朕的骠骑大将军啊。”
“臣在。”刀藏锋说着,还抬起了头,目光冷静地看向了皇帝。
见他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皇帝更是笑了,他悠悠地道:“想知道朕,要怎么办你们刀府了吗?”
“还请皇上告知。”
“皇上,老臣……”这厢,刀从兴刚说话,韦达宏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架式,只要他一动,就会当场毙命。
刀从兴立马闭嘴。
“老将军啊,容朕跟你小孙子说说话啊……”皇帝揉揉脖子,懒洋洋地道,“这几天朕太忙了,小将军成亲的事都来不及过问,让朕先跟朕的骠骑大将军好好聊聊,你且等一等。”
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是好好的安安静静地过这最后半晌吧。
“朕记得,你娶的是怅州城林家的娘子吧?”
“是!怅州林府长女。”刀藏锋点头,“末将于四日前七月二十八日在府中迎娶了她为末将之妻,她是末将的妻子。”
他这平时不太说话的杀将,连告个状都要数着字说的,这次一说话一大堆,皇帝还怪不习惯的,笑着道:“欢喜吧?”
“欢喜。”
“你是应该欢喜,她本事不小……”
刀藏锋皱起了眉。
“安王刚才找到朕,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耍赖告诉朕说,朕要是动你,他就静坐在朕的盘龙殿面前绝食……”
“如若皇上说这是内人所为,那末将不如此觉得,”刀藏锋抬起胸,微低下了点头,“末将知道她跟安王妃是闺中密友,但我家大娘子绝不是如此擅用旧情之人。”
他不觉得她会擅自去找王妃,她不是这等莽撞之人。
但就算她要去找王妃,他的死将肯定会拦。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让她别触皇上的逆鳞。
这件事,所有事只能由他一力承担。是死就罢了,如果是活,其后所做的所有事,所有骂名都得由他来担才成。
他是杀将,只要活着,终有一天功会抵过。
但她不行。
“你倒是了解她。”皇帝玩着手中笔筒,淡道。
“她是末将的妻子。”
“林府啊……”皇帝抬头,看着上空想着道,“林宝善好多年没进京了,朕似是好久好久都没见到过他了,他死了几年了?”
“六年,泰山大人于庆和